楚淮序的本意是譏諷他,見他幾次三番否認,心裡自然又開始不痛快。

他探過身體,伸出食指勾了勾宋聽的下巴,笑道:

“也是,我忘了,大人才是狗。”

宋聽將他的手指捉在掌心,第三次否認:“不是。”

言罷,他將一枚翠綠色的扳指戴在了楚淮序的手指上。

楚淮序都快被他磨得沒脾氣了,粗聲粗氣道:

“大人難不成出門被驢踢了腦袋,只會說這兩個字?”

“不——”

眼見著他又要說那兩個字,楚淮序氣呼呼地用眼神制止。

宋聽當即閉上了嘴巴,片刻後才說:“我的真心都餵給了你。”

楚淮序當時正往嘴裡喂米飯,聞言筷子霎時頓在嘴邊,臉上竟時出現了幾分貨真價實的驚訝。

顯然是沒有料到宋聽會這樣說。

等反應過來後自然更生氣。

他用力拍在石桌上,怒氣衝衝地瞪著男人:

“那大人必定生來就沒有這種東西。”

“嗯。”沒想到宋聽居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生來的確沒有,是因為你才有的。”

“……”楚淮序徹底啞聲了。

這人總是這樣,一慣用最真誠、最正經的表情說這些個甜言蜜語。

就好像他真是真心的,這份心意裡沒有半分作假。

楚淮序當年就是被他這副假相所欺騙,奉獻了一切還不夠,連整個端王府都成了這人的踏腳石。

而此時此刻,當所有真相被揭開,這個人看著他的眼神居然沒有任何變化,安安靜靜,乾淨純粹,不摻任何雜質。

真是……太厲害的演技。

也難怪他會被騙得團團轉。

楚淮序冷笑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扳指。

等悸動的心緒終於平靜下來,他才抬起手,將扳指示意給宋聽: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枚扳指之前一直戴在宋聽的手上,楚淮序不曾見它離過身。

“見扳指如見我。”

“……”

這倒是楚淮序沒有想到的,他奇怪地打量著宋聽:

“大人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就不怕被我利用反過來對付你?”

宋聽搖搖頭:“不怕。”

楚淮序朗聲笑了笑,將扳指戴了回去。

他手生的好看,又白,被碧綠的翡翠一襯,更是叫人挪不開眼。

宋聽的腦海裡不合時宜地想起這雙手從前是如何在他身上流連反覆,誘得他欲生欲死。

心跳頃刻間亂做一團,有什麼東西在沸騰的血液裡蔓延,然後一點點匯聚到心尖上。

以至於心口像被燒灼著,燙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只能無措又徒勞地拼命遏制著這股衝動。

他不敢再想下去,拿起手邊的茶碗,灌了一肚子涼水,又因為喝得急,嗆咳起來。

這副狼狽的樣子落在楚淮序眼裡,又引得他發笑。

“看來咱們那位太后娘娘,不僅不給大人飯吃,連水都不讓喝。”

“大人這幾日,當真是辛苦啊……”

他故意靠過去,手掌撐在宋聽大腿上,另隻手貼在他心口。

掌心下的心臟因為他這個動作跳得更快、更重。

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眼底少見的流露出幾分慌張和忐忑。

楚淮序覺得好笑,鬆開手,旋身坐了回去。

宋聽下意識跟上前來,卻被他一根手指抵在心口,逼了回去。

“大人這幾日伺候太后娘娘辛苦,多吃點。”

他像個溫柔體恤的良人,挑了一筷子魚肉喂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