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並不是兩人的頭髮第一次糾纏在一起,早在五年前,就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有時候兩人鬧得狠了些,就連頭髮都糾纏在一起捨不得分開。

楚淮序是個溫柔良善之人,但到底是被錦衣玉食養出來的貴人,脾氣難免容易急。

因此每次被扯了頭髮,他都要急衝衝地拿剪子剪。老祖宗的那套規矩對他沒用。

記憶裡他們一共剪過兩次頭髮,第一次,楚淮序將剪下來的頭髮塞進錦囊裡,叫宋聽好好儲存:“拿著,就當我們結髮了。”

他語氣隨意,宋聽卻將那隻藏著兩人頭髮的錦囊當成了寶貝,不離身地帶著。

就連在床()的時候,都要放在枕頭邊上、看得見的地方才安心。

楚淮序那時候還笑過他:“你啊你,要不是實在沒地方掛,是不是還想帶在身上?”

當時兩人正在做親密無間的事情,宋聽眼裡滿是對他的佔有慾,神情卻裝得無辜,抿著唇很羞赧似的,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楚淮序便笑得愈厲害,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將錦囊挑起來,含著情x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揶揄:“其實還有個地方可以掛。”

宋聽腦子都不清醒了,根本反應不過來他指的是哪裡,小聲問了句。

楚淮序便將身體俯得更低,將那隻錦囊握在掌心,視線往兩人之間輕輕一瞥。

羞得宋聽一下子就……,有些落在了錦囊上。

而楚淮序卻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趴在床榻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宋聽卻恨不得地上能有條縫,叫自己鑽進去。

因為實在丟臉,那次宋聽洗了好久才將錦囊洗乾淨,那之後在那種時候便再也不敢將錦囊拿出來。

第二次往錦囊裡塞頭髮是端王府出事的前。

當時宋聽已經清楚王府會遭遇什麼,也知道他將要失去淮序。

今晚過後,這個人一定會恨死他,再也不會用那種溫柔的、滿是深情的眼神看他。

他心裡痛極了,可他無力扭轉局勢,只能朝著那個既定的結局走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護住淮序。

哪怕淮序會因此恨他、怨他。

那晚他不知停歇地和楚淮序鬧了一整夜,胡來的結果就是頭髮又纏在了一起。

淮序又要剪,宋聽說什麼都不讓,前者還覺得奇怪,抱著他笑個不停,說他比宮裡那些個老學究還古板。

但頭髮纏得實在太緊,兩個人耐著性子解了半天,汗都出了一身,頭髮卻還纏在一起。

楚淮序煩得要命,直接以手為刃,將那撮頭髮給削了。

長長的一撮頭髮落在錦被上,宋聽木著臉盯了好一會兒,怔怔地,表情難過得彷彿淮序是要了他的命。

楚淮序笑著哄他:“不過就是一撮頭髮而已,做什麼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錦囊呢,放進去就好了。”

宋聽捂住錦囊,不讓他動:“不行的,哪有人結兩次發的,不吉利。”

楚淮序真是笑得不行:“那就暫寄行不行,等明日我找母妃再要一個錦囊去,那個歸我,這樣咱們就一人一個,這總可以了吧?”

宋聽遲疑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表情卻還是難過。

楚淮序簡直沒辦法,只能親了親他:“三千青絲,三千情絲,你和我的頭髮糾纏在一起分不開,這不是挺好的嘛,是個好兆頭。”

宋聽勉強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楚淮序果然拿來一隻新的錦囊,分了一撮頭髮進去,也將錦囊藏在自己懷裡。

也是同一天,宋聽餵了他一碗軟骨散,將他囚在了房間裡,當天夜裡就領著侍衛,查抄了端王府。

將府中六十五口人,殺的殺,抓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