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身世2(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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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鏞手上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拎起一個食盒交給門口值守的兩個衙差,“你們也找個桌子吃一點吧,這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殺她。”
目送著兩名衙差提著食盒走遠,胡鏞才回身落座,一邊給裴解倒了一杯清甜的冰酒釀,一邊反問:“你真的沒失憶?”
“我要是沒失憶用得著問你?”
“難道你不是想套我的話?”
裴解停箸,有些輕蔑地看著胡鏞,挑眉笑著說:“我不覺得胡師弟有值得我套的話。”
胡鏞聽罷哈哈大笑:“最初聽說要叫你師姊,我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就這麼一個小娘子,竟然要排在我胡鏞的前頭,要不是洪茂昇的才名夠強橫,我怕是早就不玩了。
現在我可是真感謝堅持下來的我自己。”
裴解端起酒釀和胡鏞碰了一下,渾不在意地說:“現在你明白了,‘我’這個東西,不存在才是人生最好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麼李耳要說‘上善若水’。”
“師姊竟然連上善若水都知道,當真鬼才。”胡鏞激動地端著碗又要和裴解相碰。
裴解卻是一臉好笑地避開:“我真懷疑你這縣令是怎麼當上的,知道個上善若水都能被你稱為鬼才?”
胡鏞獨自抿了一口,放下酒碗道:“沒錯,‘上善若水’只是四個字,能知、能道都不難,但是能知此道卻很難。
這四個字,幾歲的孩童教上幾日總能識得,念得;十幾歲的少年,教上幾個時辰總能理解其中的道理,考校起來也總能背得出;二十幾歲的青年,在別人的引導之下,能用於世事的解釋,也算是將這四字入得心中了。
可是這些都只能算是能知、能道,算不上真正的知此道。
剛才師姊卻是在主動引導我,這般的舉重若輕、微言大義,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定然不信師姊不過是一個未及桃李年華的女子。”
裴解地酒碗一直沒有放下,聽完了胡鏞地話,才似笑非笑地端著酒釀碗,和胡鏞的碰了一下。
“說得好!不過胡縣令著實是多慮了,我只是單純恰好想到而已。所以下次還是莫要再說了。”
見胡鏞欲開口反駁,便趕緊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為了自己開心硬是要這麼認為,我也無所謂。我一個得罪了遼國公主的人,何須再擔心這點名聲招致的禍事。”
胡鏞見裴解如此通透,心中喜悅更甚。雙手捏了那玉壺春的酒釀瓶子,給裴解又斟了一碗,一口氣喝乾了自己的,又續上,才慢慢說起了他知道的關於裴解的事。
“據說你現在的名字和身世都是師傅給你找回去的?顯然師傅找對了。你還真就是那裴醫官的獨生女。
你的父親,也就是裴醫官,名叫裴章武,字緣山,祖上乃河東裴氏,河東,也就是現在宋國解州的聞喜縣。”
“河東裴氏?”
“沒錯,就是那個河東裴氏。”胡鏞彷彿早就等著裴解問了,一拍桌子就就滔滔不絕的介紹起河東裴氏來。
“就是那個發軔於東漢,到現在已經有760多年曆史的裴氏。根據唐朝人的考證,你們裴氏是公子針的後人,後來發跡起來分為五房,分別是西眷裴、洗馬裴、南來吳裴、中眷裴和東眷裴。
你父親就是南來吳裴一房的旁支後人。”
“哦,你繼續。”
“你為什麼不興奮?”
“我為什麼要興奮?”
“唐朝不到三百年的時間裡,你們河東裴氏可是有十七位宰相啊,整個大唐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你們河東裴氏手裡。你為什麼不興奮?”
“果然,權力是男人的春藥。”裴解翻了個白眼。
胡鏞哈哈大笑:“盛傳裴緣山一直在奉行著嚴苛的裴氏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