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解看來,以蒲渠山這險要的地勢,蒲渠寨被外敵侵襲是不可能的。

眼下唯一的解釋就是顏玉為了爭權奪利用的手段。

“別亂想,先回去看看再說。”史延明安慰裴解。

裴解還是不放心,一路上預想著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不知不覺中竟然成為了最後抵達的。

她和史延明剛坐下,顏玉就開口:“山腳的兄弟抓到了一個闖過迷宮的人。

據他所說,他們闖迷宮的不止一個人,而且是帶著目的來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把人帶上來。”

裴解盯著被帶上來的人,仔細看了半天,確認自己不認識對方,才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接下來,對方說的話……

“交出裴解,放爾等活路。”

裴解幾乎跌下交椅。

她第一時間就想說點什麼反駁回去,可是又沒想好說什麼,只能強壓著砰砰亂跳的心臟,穩住身形。

清了清嗓子,還是沒想好說什麼,張開的嘴最終只能徒然地再次閉上。

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

偷眼朝四周看去,眾人都在看著她。

她心下更慌,只能端起茶杯不斷喝水。

看著眼前詭異的沉默,那被帶上來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開始收起高傲,逐一打量在座的每個人。

恰在此時,代素娥柔柔地開了口:“我蒲渠山眾雖自認不是賊匪,也不是可以任你如此囂張的軟柿子的呀。

你既然是跟我們要人,總要有個要人的規矩嘛。”

“你想怎樣?”

“這不是我想怎樣的問題啦,而是你該怎樣。

難道你家阿姆未曾教你,去別人家做客,要帶上些禮物,到門口要叫門,得到允許後方可進入。

進得門後,要先自報家門,然後再說出來意?”

那人嘿嘿一笑,挺著腰胯猥瑣挑眉說:“娘子的禮物我一直隨身帶著的,娘子想要隨時拿去。”

代素娥輕蔑地一笑:“把他帶下去關在草屋吧。飯食嘛,等他什麼時候懂了‘尊重’,什麼時候再供應就可以了呀。”

“胡鬧!”顏玉一拍桌子,“他們可不是一個人進的山。”

“那又怎樣?如果他們願意,後來的可以給先來的收屍,如果不願意,就都跺碎了丟下水去餵魚嘛。”

那人也是有些經歷的,見代素娥話兒說得越發嬌俏,知道這樣的人最是說得出做得到。

心下怕了幾分,倀聲喝到:“你個娼婦,你可知道我是誰?”

“怎麼,現在想說了呀?”代素娥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剛才我有耐心聽的時候,你不說。現在我沒耐心聽呢。”

說話間代素娥已經走到了那人身邊,俏皮地以團扇邊緣劃過那人鼻尖,酥聲道:“抱歉喲。”

那人聞著團扇帶過來的異香,眼睛猛然睜大:“你對我下藥?”

“咯咯咯,”代素娥的團扇順著那人的肌肉線條劃過,“官人不僅身體好,還頗有些見識呢。

如果沒有如此令人討厭的傲慢,怕是會賺得不少便宜。”

“代素娥!”正位上的顏玉怒聲暴喝。

“玉王不必謝我。”代素娥習慣性地朝顏玉揮了一下團扇,顏玉下意識地身子向後仰去。

代素娥咯咯笑著轉身,餘光瞥道蔣氏叔侄和韓製心,笑著說:“三位小官人不必如此驚異,我們雖然在山上居處,卻也是心懷俠義的仁厚之士。”

隨即給了裴解一個嚴肅的目光:“走啊!”

裴解還沒回過神來,茫然地左右看看,自然也看不出個什麼,便只得起身跟著代素娥向外走去。

身後史延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