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易對於魂淵內發生的變化,也是瞠目結舌。

“真沒想到金色的字魚還有這樣的功效,那以後豈不是說再也不用擔心被人偷襲魂體了嗎!”

鍾易站在那“嘿嘿”的傻笑。

抬頭看了一眼蒙面殺手,一呲滿口小白牙,“原來魂識還可以這樣用?”

蒙面殺手預想著自己魂識拼盡全力的一擊,鍾易最起碼也得眩暈或昏厥過去。

可當鍾易呲牙衝自己一笑時,才感覺頭疼欲裂,天旋地轉,雙手抱著頭,整個魂淵內像被抽乾了水的池塘,像放了氣的皮球,整個腦海空蕩蕩得感覺。

怎麼可能,魂識攻擊而出,像是石沉大海,連個泡都沒冒,根本無法收回補充魂淵。

跟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噔噔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匕首早已脫手而出。

鍾易從不放過任何機會,一抖長風劍直刺對手前胸。

“躲?”

怎麼躲,整個世界好像都在旋轉。

畢竟是聚靈境二重的高手,感覺到危險臨近,強撐著意志黑色靈力匯於雙手,狂吼一聲,拼盡全力一把抓住了來刺長劍,距離前胸兩寸處不能再進前絲毫。

剛想起身躲向一旁,頸部感覺一涼,低頭一看,身體已經倒下,鮮血噴出老遠,“你……”

“你什麼你,我從不跟死人說話,”一滴血從落沙刃尖滑落。

鍾易直接躺在了地上,緊繃的神經這一刻鬆弛下來,才感覺渾身疼痛,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好險,要不是自己魂淵內有字魚的協助,恐怕身首異處的就是自己了,經此一役,對魂識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休息了好一會,才一骨碌身坐起,“萬林?”

差點把她忘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趕緊在屍體上搜尋一番,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勢疼痛,吞了幾顆療傷丹藥,收起納戒,匆忙的飛身向山上快速尋去。

魂識外放,方圓幾百米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人為的痕跡,只有風聲夾雜著雪花吹過,打在臉上有些隱隱的痛感。

鍾易爬上一個山頭尋到另一個山頭,臨近天明時,終於在一片樹林邊看見了負傷呆坐的萬林。

地面上有經過激烈打鬥的痕跡,血跡斑斑,看來也是經歷了殊死搏鬥。

而此時的萬林正抱著陳凌靠著一棵大樹,道明九重的殺手倒在不遠處,胸口插著一把長劍,早已一命嗚呼了。

鍾易這才長出了口氣,走到近前坐在萬林身旁,“你沒事吧!”

萬林抽搐著望向鍾易,眼淚順著眼角止不住的滑落,“凌兒死了,為了救我他死了,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鍾易看著萬林懷裡叫陳凌的人,長髮散落,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已沒有一絲血色,胸口被利器穿胸而過,鮮血都已經凝固。

鍾易搖了搖頭,“對不起已經無法……”

“不可能,凌兒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緊緊抱住陳凌的屍體,”萬林嚎啕大哭。

鍾易坐在一旁,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並沒有上前安慰或勸說,或許是不知道如何安慰,再或許是也覺得傷心,有種感同身受吧!

過了好久,太陽昇起,陽光傾灑在被白雪覆蓋的大地之上。

鍾易站起身輕聲的說道:“人死不能復生,還是讓他入土為安吧,如果他在天有靈會感受到你對他的這份情感,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傷心難過。”

萬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兩人將陳凌安葬在一棵大樹旁。

鍾易手握長風劍刷刷幾劍,將一棵粗壯的大樹削成墓碑狀,立於墓前,單掌用力拍下,一多半插入冰凍的土層中,長劍遞給萬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