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生露出一絲冷笑:“放心,咱們在這片山裡熟門熟路,我有的是辦法。你跟緊我,咱們從小路繞過去。”

兩人決定改變路線,順著山脊的一條隱蔽小道前行。陶春生帶著小虎在崎嶇的山路間穿梭,他對這片山地瞭如指掌,每走一步都十分謹慎,不留下任何痕跡。

過了一段時間,天色愈發昏暗,四周一片靜謐,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鳴叫。兩人一路無聲,繞到了一個小山坳的邊緣。

陶春生停下腳步,示意小虎蹲下。他低聲說道:“前面就是他們的營地了。”

小虎瞪大了眼睛,緊張地四處張望:“我們要不要靠近點看看?”

陶春生搖頭:“別靠得太近,容易暴露。我們在這裡觀察就行。”

小虎點了點頭,兩人伏在山坳邊的草叢中,靜靜地觀察著前方。遠處隱約可以看到幾處篝火的光亮,火光搖曳中映出幾道人影。他們圍坐在火堆旁,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

“有幾個人?”陶春生低聲問。

小虎眯著眼睛仔細數了數,低聲道:“至少五個,可能還有沒露面的。”

陶春生點了點頭:“看來是個小隊,不算太多。但他們裝備精良,肯定是有備而來。”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小虎皺眉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陶春生凝視著前方,緩緩說道,“不過能在這片山裡活動的,不是咱們這種趕山的人,就是某些圖謀不軌的傢伙。”

“要不要回去報信?”小虎提議道。

陶春生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得先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你留在這兒繼續觀察,我去靠近一點,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陶叔,小心點!”小虎連忙說道。

陶春生點了點頭,身體如同一條靈活的蛇,迅速滑入了山坳邊的陰影中,向那群人悄然靠近。他步伐輕盈,腳下毫無聲息,逐漸接近了篝火旁的人群。

篝火旁的幾個人正在低聲交談,聲音不大,但依稀能夠聽到幾句關鍵的話語。

“……任務得抓緊,他們可能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了。”

“沒錯,今晚必須有所行動,不然就晚了。”

“那幾個趕山的,也許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蹤。”

陶春生眉頭一皺,心中暗道不好,看來這群人果然是衝著他們來的。而且,他們很可能也在趕時間,計劃在今晚採取行動。

他心中飛快地權衡著利弊,眼下必須得做出決斷。他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小虎身邊,低聲說道:“他們今晚會有行動,咱們必須馬上撤退,把訊息帶回去。”

小虎一聽,立刻緊張起來:“他們要對付咱們?”

“你怕個啥?”陳金山微微一笑,“這鹿夠肥,一槍要是打不中,咱還有機會。”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一些,“不過,最好還是一槍斃命,免得讓它跑了,咱可沒多少力氣追。”

劉二虎點點頭,手心裡全是汗。他雖然跟陳金山出來趕山好幾次了,但每次真正面對獵物,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慌。

兩人悄悄地移動身子,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腳下的枯葉和草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但在寧靜的夜裡,這聲音顯得格外刺耳。陳金山心裡暗罵自己太過緊張,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趕山了,怎麼還能有這種緊張感?

梅花鹿依舊在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野草,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它時不時抬起頭,耳朵微微扇動,彷彿在聽什麼聲音,但片刻後又繼續啃食。陳金山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對劉二虎說道:“別慌,等它再走近點,咱們再動手。”

劉二虎輕輕點頭,手中的獵槍也稍稍調整了個角度,眼睛緊緊盯著鹿的方向,屏住呼吸,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