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生揮手不屑道:“不就是兩隻狼眼睛嗎?青山,你是不是三天沒睡覺,眼花了?”

李青山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籠子裡的狼王:“春生哥,你仔細瞧瞧,它的眼睛裡有怨氣。”

陶春生聞言,也忍不住低頭多看了幾眼。狼王的眼神確實不像普通的野獸,甚至透著一股讓人心頭髮毛的意味。陶春生嚥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怨氣又怎樣?它就是狼!狼就得吃羊,吃人,我們把它殺了,天經地義!”

李青山低聲道:“可我總覺得,這狼王不像是普通的狼。它的眼神,分明像是......像是帶著人的情緒。”

“什麼情緒?”陶春生冷笑,“你別告訴我,它還委屈了?”

這時,旁邊一直沉默的三柱插話了:“我覺得青山哥的話有道理。咱們以前打過的狼成百上千,從來沒見過哪隻狼會這麼盯著人看。要不,先聽青山哥的,去問問張老漢,反正也不耽誤時間。”

陶春生冷哼一聲,丟下菸袋鍋:“行吧!那就去問問張老漢。要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回頭別怪我當場把它剁了!”

李青山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三人合力將籠子綁上牛車,一路顛簸著向村子趕去。路上,狼王始終保持沉默,既不掙扎也不低吼,只是用那雙藍幽幽的眼睛盯著李青山,彷彿在等待什麼。

村裡的張老漢住在靠山的那片老屋裡,他年近七十,耳聰目明,平日裡最愛講些山裡的奇聞異事。李青山等人到了他家時,張老漢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手裡拿著根旱菸杆。

“三柱,你們幾個跑我這兒來幹啥?不忙著趕山了?”張老漢笑著問道。

李青山抱拳行禮,語氣鄭重:“張老伯,我們逮到了一隻狼王,想請您看看,這狼王有些古怪,眼神特別靈。”

張老漢聽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站起身道:“哦?狼王?帶我去看看。”

他們將張老漢引到牛車前,掀開籠子上的麻布,狼王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攝人心魂。張老漢盯著狼王看了好一會兒,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這是……‘幽狼’。”張老漢緩緩說道,聲音低沉。

“幽狼?”李青山一愣,“什麼是幽狼?”

張老漢嘆了口氣,抖了抖旱菸杆:“傳說中的一種狼,不是普通的畜生。它們有靈性,有時候甚至會和人通婚。你們看這狼王的眼睛,分明是有怨有恨的,八成是因為家人被害。”

陶春生聞言大笑:“張老漢,你這是給狼編故事呢吧?狼跟人通婚?它們怎麼通?拜堂還是喝交杯酒?”

張老漢斜了他一眼,臉色嚴肅道:“你小子別胡說!我年輕時在山裡走過夜路,聽過幽狼的嚎叫。那叫聲可不是普通的狼叫,像人哭,又像鬼嚎,聽得人毛骨悚然。再說了,幽狼的眼睛和普通狼完全不同,傳說看一眼能勾人魂魄。你要是不信,就看它盯著你的眼神,敢不敢對視?”

陶春生聽了,也不服氣,當即低下頭去和狼王對視。然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猛地抬起頭,臉色蒼白,後退了兩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這……這東西不對勁!”陶春生的聲音微微發顫。

張老漢點點頭:“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幽狼有靈性,殺不得。你們要是硬殺了它,恐怕會招來厄運。”

李青山聽得背脊發涼,小聲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張老漢沉吟片刻,說道:“既然逮住了它,你們就帶它回山裡,選一塊寬敞的地方放生。記住,不許動刀子,也不許做手腳。”

陶春生皺眉:“那我們三天三夜不是白忙活了?”

張老漢拍了拍他的肩膀:“春生啊,趕山的人講究個‘敬天愛地’,不是所有的獵物都能沾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