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朦月的雙眼圓睜,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嘴唇微微張開,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的腦海裡像是被設定了迴圈播放一樣,一直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董豫力鄭重的邀請鄧浩加入亡途教。

這幾個字像是一道驚雷,在她的腦海中炸響,掀起了驚濤駭浪,讓她一時之間陷入了深深的混亂與迷茫之中,怎麼也回不過神來。

蘇朦月眉頭緊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驚悚的畫面:鄧浩提著董豫力的屍體,臉上掛著扭曲而猙獰的笑容,在她面前肆意炫耀。

另一個畫面也在她的思緒中不斷浮現。鄧浩的怨靈在即將消散之際,目光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複雜情緒,嘴唇艱難地蠕動,說出那句: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到他了。

這與筆記裡寫的截然不同,相互衝突、相互矛盾。讓蘇朦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但淺淺的話應證了筆記本里面的內容,“董豫力?就是後面新來的神使。”

蘇朦月的雙眼滿是迷茫與痛苦,身體微微顫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董豫力啊,那個她一直當做親哥哥般對待的人,那個在無數個艱難時刻都陪伴在她身邊、傾盡全力幫助自己的董豫力,竟然是亡途教的神使?

過往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溫暖的笑容、關切的眼神、有力的支援,每一個畫面都如此清晰,卻又在此時變得如此諷刺。

蘇朦月只覺得心煩意亂,彷彿腳下堅實的土地突然裂開,將她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讓她在懷疑與痛苦中掙扎,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殘酷的真相。

“李銘的情況越來越糟了,這裡有什麼應急的藥嗎?”扶著李銘的警員焦急的詢問。

淺淺神色淡漠的瞥了一眼李銘,只見他臉色如紙般煞白,毫無血色,嘴唇也乾裂起皮,氣息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斷絕。

片刻後,淺淺緩緩開口,冰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他快死了。”

蘇朦月被這簡短卻殘酷的話語瞬間拉回現實,她猛地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快步跑到李銘身旁。

只見綁在李銘傷口上的布條早已被鮮血浸透,那血正一滴滴地緩緩落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小灘暗紅色的血泊,顯然之前所做的緊急措施根本沒有起到止住流血的作用。

蘇朦月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哀求與無助,望向淺淺說道:“你能把他們帶出去嗎?他真的熬不下去了。”

淺淺微微點頭,算是應允,緊接著問道:“那你呢?”

“我……”蘇朦月心中糾結萬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進入到亡途教,她滿心想著要偷偷摸摸地深入其中探查一番,可此時這話卻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向淺淺開口。

淺淺彷彿看透了蘇朦月的心思,沒再詢問,目光從蘇朦月身上移開,轉而看向一旁的一眾警員。

那個曾被蘇朦月從發病者瘋狂的攻擊下驚險救下的警員,立刻明白了蘇朦月的心思,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要拉住蘇朦月,帶著她一起離開這危險之地。

然而,還沒等他的手觸碰到蘇朦月的衣角,瞬間,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他們便迅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蘇朦月瞪大了雙眼,眼睜睜地看著眾人消失不見。

儘管此前自己已經有過多次這種瞬間移動的體驗,但再次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她的內心依舊泛起層層波瀾,覺得這一切實在是不可思議、難以言喻的神奇。

淺淺帶著警員們直接出現在了當地醫院那明亮而喧鬧的大廳之中。

大廳裡,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們腳步匆匆,正推著裝滿藥品和醫療器械的小車在各個病房之間穿梭忙碌。

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幾個人是何時憑空出現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