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紫禁城高聳的宮牆,灑在金鑾殿的青磚地面上。大殿內,卻如同烏雲壓頂,氣氛肅穆而凝重。崇禎端坐於龍椅之上,雙目微垂,面容沉靜,內心卻如風暴翻湧。

“啟稟陛下。”戶部尚書葉知秋跪在中央,雙手捧著厚厚的一疊奏摺,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顫抖,“國庫虧空,捉襟見肘。邊疆軍費與賑災開支如無底洞般吞噬銀兩,如今已是山窮水盡,再無盈餘可調。”

他的聲音迴盪在大殿內,殿內鴉雀無聲。崇禎掃視群臣,只見錢謙益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而士紳派的顧承山則皺緊眉頭,彷彿深陷憂慮。趙錦站在宦官一側,似笑非笑地望著葉知秋,臉上的譏諷意味顯而易見。

崇禎未開口,先用“心鏡術”暗中觀察。這些人的情緒和內心想法如浮光掠影般映入腦海。他看到陳子敬內心充滿惶恐,害怕背鍋;看到錢謙益心中燃起了抓住機會推行己見的決心;而顧時康的擔憂,更偏向於士紳的土地與財富被波及。至於曹化淳,心中只有一片冷嘲與不屑——“這些文官的扯皮戲碼,又要開始了。”

“講。”崇禎的聲音低沉,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錢謙益迅速站了出來,神情正氣凜然:“陛下,當下唯有開源,方可解燃眉之急。我建議增收田賦,向富戶徵稅。士紳階層,享國之利,應為國分憂。”

話音未落,顧時康立刻向前一步,拱手反駁:“錢大人此言不妥!士紳乃地方骨幹,若輕易加賦,只會引發地方動盪。再者,田賦增收將重挫農業,恐百姓怨聲載道。”

“顧大人所言未免太過危言聳聽。”周延儒冷笑,語氣不屑,“地方士紳真為百姓謀福,為何如此抗拒國家需要時的些許出資?恐怕,是某些人假借地方穩定之名,行自身謀利之實吧。”

“錢大人!”顧時康臉色鐵青,憤而反駁,“田賦重擔早已讓百姓叫苦不迭,如今再加,豈非掀起滔天民變?”

“可若不加賦,國庫如何充盈?顧大人莫非希望邊疆守軍缺衣少糧,棄城而逃?”周延儒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眼看兩人唇槍舌劍,大殿內分成了兩派。東林黨站在周延儒一側,低聲附和;士紳派則圍在顧承山身後,面色凝重。宦官勢力始終未發一言,但那冷漠的表情卻昭示出不願被牽連的立場。

崇禎目光掃過滿堂官員,耳邊的爭執漸漸模糊。他閉上雙眼,再次催動“心鏡術”。這一刻,他看到了更多真相。

錢謙益內心激動。他並非真心為國,只是藉機打擊士紳派,以東林黨的理念為掩護,實則謀求黨派利益最大化。顧時康則滿腦子想著地方士紳的反彈如何會波及自己的地位,根本無意解決國家危機。至於趙錦,他內心譏笑著這場毫無意義的爭鬥,暗自打算在必要時推翻任何觸動宦官利益的提案。

“夠了!”崇禎低聲開口,但殿內瞬間安靜下來。他目光冷冷地掃過爭執不休的兩派,沉聲道:“田賦加不得,但國庫枯竭,如何解決?諸位愛卿,真打算以口舌之爭拯救大明嗎?”

大殿內,眾臣低頭不語。崇禎面色平靜,心中卻冷笑。他知道,今日若無實質解決辦法,這場朝議不過是一場口舌戰罷了。

“葉愛卿。”崇禎將目光轉向陳子敬,“國庫現有銀兩還能支撐多久?”

葉知秋跪下,顫聲道:“回陛下,若按現有開支,大約只夠維持三個月。”

“三個月……”崇禎低喃,臉上依舊古井無波。但內心,他在迅速計算如何破局。他緩緩站起身,聲音冷冽而威嚴:“我不想聽爭吵。諸位愛卿,三日內,我要看到詳細的解決方案——包括開源與節流,且不可再增賦。若無人能拿出可行之策,便別怪朕手下無情!”

大殿內一片死寂。崇禎轉身離開,留下滿堂官員噤若寒蟬。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