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苦寒,邊關如死寂

呼嘯的寒風裹挾著冰雪,席捲著遼東大地。天際灰濛濛的,厚重的烏雲壓在低空,彷彿要將整個寧遠城吞沒。

刺骨的風如刀般劃過破敗的城牆,殘破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隨時會被撕碎。城頭計程車兵縮在角落,裹緊破舊的披風,身上殘破的甲冑早已失去光澤,只有眼神中的惶恐還在顫動。

城牆上的積雪厚重,腳步踏下,發出沉悶的咯吱聲。空氣中瀰漫著血腥與焦糊的味道,那是上次戰鬥留下的餘燼,未曾散去。

“呼——”

袁崇煥站在城頭,任憑冷風捲起衣袍,盯著遠方那茫茫雪原。他的眉頭緊鎖,眼中盡是沉思與冷意。

遼東,這片疆土,彷彿一頭沉睡的猛獸,隨時可能被侵略者驚醒。

“風雪如刀。” 袁崇煥喃喃低語,寒風吹得他鬢角的髮絲微微飄動。

副將高英緩步而來,低聲勸道:

“將軍,寒風刺骨,城頭風大,您還是進帳休息片刻吧。”

袁崇煥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

“這裡比帳篷裡更真實。”

他緩緩舉目遠望,那遠方迷濛的雪霧之中,彷彿潛藏著無數敵影。風雪遮掩了視線,但遮不住那股潛伏的殺機。

“這風,帶著血腥味。”

高英心中一震,順著將軍的目光看去,眼前卻只有無邊無際的風雪。

袁崇煥緩緩踱步於城牆上,沉重的鐵靴踏在凍裂的磚石上,迴盪出沉悶的聲音。

遠處,幾名士兵正疲憊地搬運破碎的石塊,修繕殘破的城牆。有人蹲在角落裡小聲交談,聲音被風吹散,但斷斷續續地傳入耳中。

“後金賊子什麼時候再來?”

“寧遠都這樣了,咱們還能撐多久?”

“宋將軍都守不住,咱們……還能怎麼辦?”

這些低語如針刺般刺入袁崇煥的心頭。

他停下腳步,俯視著那些散漫無力的身影,心中冷意更甚。

“士氣渙散,軍心已亂。”

這不是一支能守城的軍隊,他們的意志早已在一次次失敗與鮮血中被消磨殆盡。

袁崇煥走向城牆殘破的一角,蹲下身,伸手拂開積雪,露出隱約可見的血跡和箭矢。

這裡,是上次後金夜襲時的廝殺之地。

地面裂開,血跡深深地滲入石縫,那是一場敗退後的痕跡,提醒著所有人,這座城池曾幾乎淪陷。

“他們怕了。”袁崇煥低聲說道,聲音中夾雜著冷意。

高英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這座城,不缺城牆,不缺兵馬,缺的是一顆敢戰的心。”

袁崇煥緩緩起身,轉頭看向高英,目光如刀:

“若軍心不穩,守再高的城也無用。”

高英低頭,沉聲道:

“將軍打算如何整頓軍心?”

袁崇煥望著遠方蒼茫的雪原,緩緩開口:

“用血,鑄鐵軍。”

營帳之中,袁崇煥召集寧遠城所有守軍將領議事。

帳內寒氣逼人,火盆雖燃,難掩陰冷。

幾位將領戰戰兢兢地站立,一臉惴惴不安。原本威風凜凜的甲冑,此刻卻成了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袁崇煥緩緩掃視眾人,沉聲問道:

“後金賊寇屢次試探,為何遲遲不曾反擊?可曾修復防線?可曾整備兵馬?”

眾將相互對視,神色各異,互相推諉。

守軍副將馮繼賢低聲道:

“將軍,城牆已殘破不堪,士卒疲憊,糧草不足……難以與韃虜正面交鋒。”

另一位將領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