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飼主發話,看胖子不順眼的燭九陰,又定定看了眼前的“死肥豬”兩眼,就收回靠近胖子的蛇身和蛇信,把頭一扭,朝飼主貼過去。

還沒意識到已經把對胖子的真實想法,都說出來的蛇,把大大的蛇腦袋往飼主和他比,看上去非常“瘦弱”的肩膀上一搭,蛇身又虛虛在飼主身邊纏了兩圈,才“嘶嘶”兩聲,順著吳歧剛給他找的理由,對吳歧說:

【歧,我只是想認識認識你這位新朋友,所以過去打個招呼(威脅恐嚇),你不會生我氣吧?】

【真的很喜歡吳歧,所以想讓吳歧的朋友們也喜歡我。】

【如果那個死……那個胖乎乎的人類,以後對我有什麼“誤解”,你可要幫我解釋一下——我真的真的,只想和他做“好朋友”。】

吳歧:“……”我要沒聽見你剛才說什麼,我還真就信了。

你嘴上情真意切地和我說,要和胖子當“好朋友”,其實心裡已經在想怎麼把“好朋友”烤了,以及把“好朋友”烤了的一百零八種方法了,是吧?

但少爺著實沒法兒和條蛇計較,何況他要和蛇講道理,蛇聽不聽得進去單說,蛇是一種非常記仇的生物,到時別沒把蛇勸得“改邪歸正”,再讓蛇把胖子徹底記恨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吳歧只好抱住兩面三刀·茶茶蛇的大蛇腦袋,把臉貼在蛇頭部的鱗片上,避重就輕地輕斥蛇說:“你當我耳背,沒聽見你剛才對胖子說什麼?——是的,你說出來了,我聽得真真的。”

“說沒說過,不讓你亂吃東西?”

“亂吃東西不衛生,亂吃東西會變笨,你不長記性?”

“而且你看胖子那個樣子,滿身都是肥膘,能好吃嗎?我平時也沒虧待你,你怎麼就不知道吃點兒上檔次的?嗯?”

吳歧一邊說,一邊在心裡默默給王胖子道歉:對不起了,胖哥。你一定要原諒我。如果我不這麼說,蛇蛇就會一直惦記著想“嚐嚐”你,到時你就危險了。你一定能理解吧?

是的,少爺沒用錯動詞,就是“嚐嚐”——品嚐的“嘗”。

不過,儘管是蛇不對,可作為飼主的吳歧,也不禁有點兒埋怨王胖子:

你說胖哥怎麼就不能減減肥、健健身呢?要是胖哥能變成他哥吳斜這種,看上去比較勻稱的體型,不就沒事兒了?

畢竟他哥那種體型,把他哥扔蛇懷裡,蛇都懶得看,更別說吃了——用蛇的話就是:看著跟個“弱雞崽兒”似的,全身上下沒多少肉,還不夠蛇爺塞牙縫。

而且,雖然少爺不搞倒鬥,但也知道倒鬥這行兒時常需要鑽洞、爬行,因此對身高體重多少有點兒要求。

就胖子這體型,鑽洞能鑽過去嗎?

要是趕上遇到“粽子”禁婆海猴子之類的東西,需要逃命,他一個人鑽洞得把自己卡那兒;要是有別人和他一起鑽洞,他得把所有人卡那兒,最後大家一起給“非人類生物”當了下酒菜。

在心裡吐槽幾句,吳歧就收斂心神,拍拍還搭在他肩膀上的蛇腦袋,對燭九陰說:“好了好了,胖子不惹你,你也不許欺負人家,知道嗎?否則人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指不定覺得是我沒有教好你,對我有意見呢。你也不想別人對我印象不好吧?”

吳歧這麼一說,蛇就乖乖點頭,不作妖了。

有一說一,雖然偉大的蛇爺無所畏懼,不服就幹,但他現在和吳歧生活在人類世界,耳濡目染也明白一些人類社會的規則——人類的世界具有多面性,而吳歧的世界沒有打打殺殺,只有人情世故。吳歧要在人情世故中生存,給蛇爺買好吃的、住好房子、讓其他人類在吳歧不在的時候,伺候蛇爺,蛇爺要體恤吳歧。

而對蛇的情緒非常敏銳的吳歧,似是感覺到蛇的想法,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