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的天色有點微微有點發白時,周知抬頭遠望;

見前方一兩公里外有座頗高的山,從山腳到山頂都是茂密的草木,應該是個躲藏的好地方,便拿出吃奶的力氣劃了過去。

到達山腳後,找了片稍平的江灘靠岸,將船槳和皮划艇收回書房空間裡。

周知幾乎癱軟在地,腿軟軟的站不起來,只得手足並用爬進岸邊草叢,往嘴裡塞了兩顆水果糖;

躺了半晌,才又起身往山上爬了二三十米,尋了個隱秘處撒了些硫磺皂粉,又在身上灑了些花露水,便癱軟在草叢中睡去。

這時東方天空已經亮起金光,太陽即將升起。

周知被雨淋醒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陰雲密佈的天空,太陽被遮住了,整個江面也是霧濛濛的。

不過看這光亮程度,應該是下午三四點的光景。

這一覺睡得那麼沉那麼久,周知都感到誇張。

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時間不長,天空又晴了開來。

周知盤腿坐在草叢中,面對粵江,看著左前方遠遠處一個島嶼,陷入了沉思。

自己一直沿江而下,離岸邊最多不超過一百米,一直在粵江的東岸。

后海灣口有一個大島內伶仃,是香江和鵬城都能看到的。

從鵬城的小南山公園看出去,這個島就是在左前方;而從香江龍虎灘電廠的位置看出去,這個島就應該在右前方。

所以,我現在大約在小南山一帶。

想通這個結果,周知心落了,有點不敢相信昨晚自己真的花了八九個小時,劃了五十來公里,雖然是順流而下,也夠他吹上一年了。

接下來,距離香江滿打滿算不過是十公里,十公里的距離,人正常步行只要兩小時,開車的話不過是五分鐘。

但對於周知來說,兩小時能達到就算是最好的結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又等了兩三個小時,周知來到江邊,拿出皮划艇,接下來是最難的時候。

周知小心翼翼的盯著右前方內伶仃島的虛影朝前划著,不敢離太近,也不敢離太遠。

今晚或許是媽祖保佑,天空雲彩很少,幾乎滿月的月亮,亮晃晃的掛在天空。

照的整個海灣明朗朗的,能見度很高,周知此時也不虞被人看見。

這一片海域,只要下了海就屬於香江水警管轄,而這裡因為距離太寬,浪也大,極少有人有從這裡跑路;

所以,香江水警對這裡的巡邏一般都很馬虎。

一路盯著遠處的參照物,也不去硬抗亂流,只是按自己的節奏朝前划著;

也不知劃了多久,內伶仃漸漸從右前方轉移到了右後方,周知心裡十分高興,說明很快就要到了。

這時,左後方傳來喊救命的聲音,雖然聲音忽大忽小,但還是能確定具體方位。

周知凝神望去,見皮划艇左後側三十餘米外,有一個浮浮沉沉的黑影。

仔細分辨了一下,還真是個人。

周知將小艇靠了過去,距離十來米時停住。

他不敢靠的太近,溺水的人抓到根稻草都能死死拽住不鬆手,他這單人皮划艇被人一扒,絕對要翻,到時候兩人都得不了好。

見對方抱著一個半浮半沉的黑色車胎,那輪胎不知是氣沒打足還是漏氣,幾乎已經完全沒入水中。

周知用粵語話叫道:“老友,點樣啊?”

對方答道:“大佬,我胎漏氣,請你幫幫我。”也是正宗粵語,老廣廣無疑。

周知仔細看了看,那人懷中的車胎確實是不足以支撐那男人。

便假意伸手在水裡一撈,將空間裡的救生圈從水裡撈了出來,又解開艇尾的一根尼龍繩系在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