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不寬,大約三四米樣子,巷子裡有成群的人湊在一起說著什麼,大多揹著一個郵遞員裝郵件的綠色帆布包,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裝的啥。

周知湊了過去,只聽一人說道:“老張,你有兩張文9票,勻一張給我唄;你的二萬五不是差過雪山這張嗎?咱倆換換?”

另外一人應道:“可以換,但是我要那張小金縣郵戳的。”

“你倒是想得美,小金縣就在雪山邊,最多給你大興縣郵戳的這張。”

“大興離蜀川的大雪山那麼遠,我換來沒意思。”

……

周知站在旁邊聽了一會明白了,文9票指的是那個年代裡發行的第九套文字票,只有一張,是老人家支援米國黑人抗暴鬥爭的宣告。

二萬五則是1955年發行的長征二十週年紀念票,一套兩張,第一張是強奪瀘定橋,第二張是過雪山。

這裡還真是集郵愛好者們交換郵票的地方。

現在集郵那是真的集郵,大多數愛好者沒錢買新郵票,都是腆著臉和同事、朋友索要信封上蓋過郵戳的郵票。

然後一張一張收集,自己欠缺什麼就和其他愛好者互相交換,每收集齊一套,那種滿足感能讓人高興至少一星期。

如果郵票上蓋了事發地的郵戳,那就是相當珍貴了。

見他們還在爭論,周知不好插嘴,就走向另一夥人。

那夥人見來了個生面孔,一個年輕人警惕的問道:“同志,你也要換郵票?”

周知笑笑,答道:“沒,我想買點庚申猴票,你們有沒有多餘的?”

另外一個年紀稍大、穿著樸素的中年人盯著周知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小子不像是‘打擊辦’的人,說道:“我有,6毛一張。要不要?”

“我要整版的,單張的沒興趣。”

中年人道:“整版的也有,要60元一版。”

周知知道郵票的四方聯、整版的價值不能以單張乘以數量來計算,笑著說:“可以,你有多少?”

那中年人說道:“我本人只有五版,你全部要麼?”

“要!”

這些人哪裡見過這麼豪爽的顧客,紛紛詫異的看著周知。

“那你要等我一會,我回家去取。”

周知問道:“你要去多久,我一會還要打電話。”

“我要半個小時左右。”

“那行,你去吧,我先去打電話,完了在這等你。”

說完,周知又轉頭看向其他人,“如果你們也有就都拿來。”

一個穿牛仔褲的年輕人問道:“有多少都要?”

“都要。”

年輕人懷疑的問:“你帶了那麼多錢嗎?”

周知拍拍身上的相機,“放心,錢不夠的話,我去取,到時候可以把這相機壓給你們。”

說完,就扭頭往郵局走去,打算去長話臺拿單子排隊打電話。

見他走開,那個年輕人問道:“老林,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打擊辦的人?”

那穿著樸素的中年人道:“我看不像,你看他穿著打扮帶著相機,我看像是國外回來的,搞不好還是個華僑。”

還有一個人道:“我看見他手錶了,上面寫著洋文,肯定不是國產表。”

附近幾個人激動起來,紛紛說道:“我們也回去拿。”

老林道:“為了以防萬一,小波你去盯著他,看他有沒有搞鬼。”

一個小個子的年輕人應了一聲,一溜煙跑去監視周知了。

周知再次到填單臺填了單子要夕照中學。

仍然過了二十多分鐘才接通,同樣的對話再次上演,只不過,周知才說找周世賢,就聽對面說道:“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