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紅家在大菊衚衕,從家裡過去也就三公里左右。

周知騎著飛鴿車帶著周妍,才到大菊衚衕口就聽見有人吹流氓哨。

斜眼看了過去,見四五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在衚衕牆邊或蹲或站。

旁邊停著兩輛二八大槓,幾個沉甸甸的軍綠色書包掛在腳踏車龍頭上。

不用問,那書包裡不是板磚,就是指虎、菜刀、三稜刮刀之類的兇器,絕不會有一本課本在裡面。

周知最頭疼就是這種人,下手不知輕重,又特麼的不懂法,還賊特麼愛生事。

惹不起。

周妍緊張的在背後緊緊拽著周知的衣服,遇到這種人只能假裝沒聽見。

周知默不作聲的騎車從他們旁邊過去,才過去便聽見幾個小子肆無忌憚的笑。

周知冷笑,笑?再過兩年被拉去打靶時,看你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沿著衚衕騎了一段,周妍叫道:“到了。”

便從後座跳了下來,周知一偏腿下了車,推著車跟著走進了一個四合院。

一直進到三進院,來到一戶開著門的廂房。

周妍叫道:“映紅、映紅。”

很快房間裡有人應了一聲,接著走出個穿著樸素的大姑娘來。

李映紅見到周妍,十分高興,上來拉著手說了幾句。

轉頭看到周知,愣了一下,疑惑道:“周妍,這是……?”

周知笑道:“映紅姐,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你是周知?!”

“是啊。”

李映紅驚喜的揮舞著拳頭在周知身上捶了幾下,“哎呀,你都長那麼高了,我是一點沒認出來,趕緊進屋。”

一進屋,李映紅連忙揭開一塊白色紗巾,拿起茶盤裡的玻璃涼水壺給兩人倒水。

坐下後,又連著看了周知好幾眼。

笑道:“小唧鳥兒,沒想你那天說跑就真的跑了,讓我在那等半天沒見你回來,只好拿揹包帶把人捆了,又去找老支書。”

周知無奈道:“那時候不是以為那丫挺的被弄死了嗎?不跑等著吃槍子兒啊。”

“來來來,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跑的?”

周知簡單幾句說了自己跑路的路線,李映紅驚奇的捂著嘴,“你膽子真大啊,一個人就敢划著船跑到香江去。”

“國內呆不住,那不得往外面跑。”

“那你在香江那邊做什麼?我聽周妍說你在香江過的還不錯。”

周知看了周妍一眼,這姐姐還算嘴緊,沒把什麼都說了。

想了想,兩人也算是共過患難的戰友,沒打算隱瞞太多,笑著說:“我過去先是在一個玩具廠裡打工,後來設計了個玩具出來……。”

聽得李映紅眼中異彩連連,最後說道:“呀,你都已經去過米國了,那邊怎麼樣?”

“不怎麼樣,有錢才是天堂,沒錢就是地獄。對了,映紅姐,我姐說你找我有事,是什麼事?”

“我回來後,給村裡又寫了幾封信,老支書回信讓我告訴你,那事已經過去了,讓你有空去村裡把戶口遷回來,怕你戶口不遷回來,在城裡沒飯吃。”

遷戶口?

周知愣了一下,現在還有必要去遷戶口嗎?

搖搖頭問道:“就這事嗎?”

“不,還有就是我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那兩個月幫我歸納重點和講解解題思路。否則,我是不可能考到京城師範的。”

周知噓了口氣,“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國家大事呢。”

李映紅正色道:“周知,這對你來說可能只是小事,但對我而言卻是頭等大事,你幫了我那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請你吃頓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