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老道所在的艙室中,水靈之氣如雲霧般浮動,周身的雲氣凝結成露。

他滿是褶子的臉上,如今紅光滿面,佝僂的身軀挺直,恢復了煉虛境大妖的威勢。

頭頂的白鶴簪子在如此濃郁的靈氣中,不安分的動了動。

“嗡”的一聲,那簪子化作一個七八歲的玉面童子,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定睛瞧去,正是玄龜老道身邊的,正在修養的白鶴童子。

小娃娃坐在地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左右看看,似是對周圍的靈氣頗為滿意。

“道爺,你怎麼才放我出來啊!此地靈氣充裕,還是恢復傷勢要緊。”

白鶴童子一臉不滿,顯然對玄龜老道的速度頗有微詞。

玄龜老道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

“你這鶴兒,好生頑皮,剛才是誰在道爺頭上動來動去,如今放你出來了,又說道爺的不是!”

“都是你有理!”

白鶴童子紅撲撲的臉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厚著臉皮湊頭過去。

“多謝道爺,嘻嘻!”他早就能動了,如今回到仙舟之上,他一個小童自然想要活動活動筋骨。

玄龜老道淡淡道:“出來逛逛也可,但不得去仙舟外面。”說著往窗外一指。

只見窗外罡風呼嘯,如同無形的刀刃,半點雲氣都停留不得。全都被驅趕至下方,陽光刺眼照得人皮肉生疼。

即便是以他的修為,也感到一陣心悸。

“這……”

白鶴童子有些吃驚,趴在窗邊,往下看去。

半晌之後,幽幽道:“這等高度,自然是飛不得的。”

“若不是這若木仙舟有陣法保護,早就被這罡風撕成碎片了。”他和紀回舟上來,第一個修復的就是防禦陣,若不然甲板上根本待不住人。

當然洛采采的用花絨靈晶做的氣象氣球,雖然也能提前預測高空亂流,但這在眾人看來還是太不保險了。

白鶴童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玄龜老道不放他出來,而是他出來了也不能飛出去。

他有些氣悶地嘟囔道:

“難不成要一直待在這裡?”

“那還不如跟著蛟龍王,雖無聊了些,但是有吃有喝。”哎!有些想念虎大將那裡的烤肉了。

玄龜老道莞爾。

“你這小傢伙,就知道吃!”

“放心吧,陣盤修好,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白鶴童子聞言,眼睛一亮。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玄龜老道說道。

“可是你的道袍都破了,更不想變成簪子。”

白鶴童子一臉嫌棄。

它本就是附在靈寶級法袍之上的一抹白鶴靈韻,普通的衣服或者靈寶級別以下,容不下它,老道的法袍受損,雖然殘破,但是防禦力還在,便一直沒有更換。

白鶴童子嫌棄玄龜老道的道袍太破,但待在老道頭上,又要經受風吹日曬,也不好受。

索性就抱怨幾聲。

“你這小傢伙,還嫌棄起我來了?”

玄龜老道哭笑不得。

“等有空了,重新煉製一件就是。”

“那我等著。”

白鶴童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甲板上,陽光灑在紀墨的身上,他撐頭往下看,橫風斜吹髮亂舞,脖子上的鱗片不時騰起水霧,對這過於炙熱的陽光不以為意。

而七七躲在甲板的陰影之處,歪著頭一臉好奇的瞧著,這小龍身上幽藍色的鱗甲在陽光之下,泛起陣陣玄色的光芒。

兩人閒聊,話題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