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六幫兇

五十九替補(上)

飛機平穩落地申寧港西機場時,邵桀解除了飛航模式的手機上剛好蹦出了一則對照往年同期,室外溫度再創歷史新高的彈窗。

賽事主辦的賽前拍攝安排似乎臨時有變,徐沐揚打從飛機落地滑行開始就端起了手機,新做的指甲把手機螢幕敲得“噠噠”直響。

邵桀先是循著幾乎響徹半個機艙的忿忿敲砸聲抬頭張望,歪著腦袋跟正睡得迷瞪就毛毛躁躁地仰頭尋找聲音來源的溫夕面面相覷了片晌,又聽見向來溫文爾雅文弱書生似的領隊突然一巴掌拍在了陶方的大腿上,輕聲細語地問候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十八輩祖宗,然後頂著一眾驚詫的目光,抱歉地把剛收到的訊息丟進dRG的工作群裡,再“叮叮噹噹”地推到了大家夥兒的手機上。

基地的wIFI訊號顯然比航站樓附近的移動資料要好,等待艙門開啟的哥兒幾個還在盯著領隊那個緊急集合載入轉圈的表情包,因為半夜遛狗摔裂了兩根肋骨留守俱樂部看家的隊醫二號就已經開罵了三四條,估麼著是打字不夠洩憤,又鏗鏘激昂地罵了一條語音,不帶重複地批判了三十來秒。

李澤川懶得掏兜,扯下頸枕斜靠在姜赫宇的肩膀頭,就著他的手機先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給讀了一遍,反應了一會兒才皺起眉頭:“不是……酒店協調不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嗎?這格蘭迪思還是蘭格迪思的酒店會不會辦事兒啊?拿下賽事指定的合同就翻臉不認人,蔣唯禮是多長一隻眼睛還是多長几隻手,憑什麼之前咱們定的房間全挪給他們隊的人住?”

李澤川耳朵上塞著降噪,張開嘴嗓門大得像放炮。霍柯“噌”地從座位上竄起來,越過椅背往他腦袋上一敲,指使著姜赫宇把這炮仗的耳機摳下來,一個腦袋兩個大地讓他在公眾場合裡先老老實實地把嘴閉好。

“……嘖,知道。”李澤川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衝著霍柯梗脖子,耷眼接住了徐沐揚分神瞥過來的一記眼刀才規規矩矩地縮排座位裡坐好,抿著嘴角憋悶到下了飛機站定到行李轉盤跟前,這才鼻孔裡噴氣地擠湊到邵桀前頭。

“蔣唯禮前段時間挺老實的啊,這怎麼突然就開始蹬鼻子上臉找茬兒擠兌人了?我剛在通道那兒聽見徐經理跟老霍說,待會兒咱們直接去拍攝場地——”李澤川撇著嘴嘟嘟囔囔到半道,屈起胳膊肘架在邵桀肩上順勢要往他手機上瞧,被他翻扣過螢幕抬手往肚子上一敲,咂吧著舌尖兒咧了個不懷好意的笑,沒等就邵大選手的感情問題發散幾句,就被他一個眼神勒令著重回正道,“我說捧著手機這麼半天沒見你有什麼動靜呢,你剛沒看見是吧,老霍在群裡發的訊息……誒,你知道為什麼突然把咱們提到這個時間去場地拍定妝照和物料嗎?”

邵桀面無表情地又瞥了一眼聊天記錄,沒抬頭:“為什麼?”

“因為蔣唯禮他們那隊唄。”李澤川揣起胳膊,覷著瞪圓了一雙無知的眼睛就湊過來聽熱鬧的溫夕,悻然開口,“原本不是定了Lm昨天到,住他們自己那個申寧的公寓樓,然後今天這個時間段協調拍攝嗎?我還偷摸去找主辦方那小陳朵打聽來著,好像是說Lm因為什麼資產重組還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他們開發的那套公寓樓賣掉了,只能在酒店住……完了你說他佔地兒就佔地兒吧,既定的行程表倒是老老實實遵守啊,偏不,非得彰顯一下他們有多特殊,昨天說什麼出發之前要去哪個山上拜廟,拜完就趕不上飛機,只能擎等著今天一早從那地兒的小機場往申寧飛,好像說是就比咱們早到半個小時,剛從機場走。”

溫夕拽過程梓扔給他的行李,抻著脖子插嘴進去:“那幹嘛還讓咱們先去拍照啊?拖著這一堆東西,我早上頭髮都沒洗。”

“因為蔣唯禮沒跟隊。估計是有什麼事兒。”邵桀抬起頭,擺手搪住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