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雲城被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下。

鍾公館附近,沈懷洲坐在車裡,雪茄猩紅的火光,照得他臉色忽明忽暗。

他下了車,輕車熟路爬上後院的窗。

鍾靈毓正坐在梳妝檯前。

她上身只著了件顏色寡淡的小衫,腰身單薄而纖細。

雪一般白皙的肌膚,極為惹眼勾人。

沈懷洲卻被她手上駭人的傷口,灼痛了眼睛。

他走上前,輕輕捉起她的腕子,垂眸去看。

鍾靈毓細嫩的手背上,青痕混著血液,幾乎脫掉了一層皮。

這是她掙脫手銬時,弄出來的傷口。

沈懷洲心臟悶痛。

他壓抑著,沉默著從旁拿起藥箱,給鍾靈毓處理傷口。

鍾靈毓輕輕把手抽出來,“我會自己上藥。”

她眉眼寡淡,對他冷淡至極。

沈懷洲沉默著拽過她。

猝不及防,鍾靈毓跌落在他懷裡。

她的脊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身後滿是他身體滾燙的溫度。

他的雙臂,從腰身後環過來。

鍾靈毓嬌小的身體,被他困住。

沈懷洲繼續給她上藥。

刺鼻的藥,讓空氣都冷了。

鍾靈毓疼的身體痙攣。

她額間起了細細薄汗。

沈懷洲為她包紮好後,臉埋進她溫軟的頸子輕蹭,嗓音帶著沙沙的啞意,“對不起,對不起...”

他呼吸沉痛,潮溼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

鍾靈毓悶聲道:“沈懷洲,你不確定和金禧的未來,卻仍要霸佔我,甚至不惜把我當成寵物一樣,鎖在房間裡。你已經傷害到我,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

沈懷洲承認自己自私。

他為了大局,亦為了一己私慾,便要鍾靈毓為他而妥協。

還要讓她賭上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可是,她那麼好,他又怎麼能輕易放手。

他恨不得把她鎖一輩子。

可是他現在不能再這麼做了。

她掙脫鎖鏈落下的傷,讓他狠不下心,再對她用強硬的手段。

沈懷洲捉著她纏了繃帶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靈毓,你乖些,就當是為了我...”

“沈懷洲,我沒必要為了你而壓抑自己,我有自己的想法。”鍾靈毓打斷他,“你若真心疼我,就不要再這麼糾纏下去。互相折磨...你覺得有意思嗎?”

沈懷洲寧願互相折磨。

最起碼,她還是他的。

況且,沈懷洲能感覺到,她對他並非完全無情。

他的小女人,被溫水煮青蛙久了,也在為他心動。

只是她礙於各種各樣的緣由,始終不願意承認。

沈懷洲額頭親暱抵著她,“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有意思。這次的事,是我失態,你這麼久不見我,我想你想得緊。”

鍾靈毓偏開頭。

深覺自己在對牛彈琴。

沈懷洲就像一面棉花牆。

硬著拳頭打,打不破,反倒她自己生氣。

她沉默了。

沈懷洲湊近她耳邊,再三為他的粗魯和野蠻表達歉意。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他闖進鍾公館,敞著臥室的門,把她壓在梳妝檯前瘋了似的做。

又把她鎖在屋裡。

鍾靈毓不是受虐狂,斷不會因為沈懷洲的服軟和歉意,而去試著原諒他。

她對他愈發冷淡了。

沈懷洲躺在她身邊,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