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季時彥是死對頭,但俞湛是少有幾個認識季時彥妻子的人。

攆走顧聽南身邊兩個女人,蘇妗又當場給餵了他解酒藥。

“妗妗,”顧聽南半醉半醒,“我和俞總說了,不接他的單,但他非要拉我來喝酒。”

蘇妗用溼巾擦了擦他的額頭:

“笨蛋,他是想挾持你,直接找我談。”

坐在那邊的俞湛接過話頭:

“蘇小姐,蹙金繡的技藝如今只掌握在少數幾個人手裡,你會這門繡法著實令我意外,而且她們的手藝根本沒法和你比。披帛我母親很喜歡,如果把修復好的褂裳作為兒女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定更開心。只要你肯點頭,價錢好商量。”

他說的這個兒女裡面,當然包含了俞穎和俞姍。

“俞總,我說最後一次,我不做你的生意。”

俞湛喝了一口白蘭地。

“你想好再答。”

錦城季家第一,俞家第二,兩家各有一位天王老子也不能招惹的人物。

蘇妗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剛和另一位吵了一架,這會兒可能要和這位打一架。

“當然想好了。”蘇妗依然淡笑著。

“是因為不喜歡季時彥,所以連我也不喜歡?”俞湛問。

“俞總想多了,你們在我眼裡是不一樣的。”

俞湛被她逗笑了:

“你知道我和季時彥不和,三年前甚至差點吞了季氏。敵人的敵人應該是朋友。蘇妗,你跟我吧。”

蘇妗輕咳。

俞湛:“你別看季時彥平時人模狗樣的,其實他就是個管不住自己的人。你做我的女人,咱們把綠帽死死扣他頭上,不是更解氣?”

“俞總要有狠狠綠他的本事,早去國外把自己心愛的女孩兒接回來了,又何必揣著三年單相思,對季時彥敢恨不敢言?”

俞湛被揭了傷疤,臉上掛出一抹寒沉沉的笑意。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向蘇妗:“你看不起我?”

怕傷及無辜,蘇妗裡離顧聽南遠了些,冷笑道:“的確。”

站在門口的保鏢要上前,俞湛做了不要過來的手勢,隨即優雅地解開袖釦,挽袖子。

蘇妗嘆了口氣,把包放到顧聽南懷裡。

俞湛:“我比季時彥花樣多,力氣大,你確定承受得住?”

蘇妗:“有你這句話就好了,我怕你不行。”

門口的保鏢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兩人打架前挑釁的腔調不對味兒。

拋開事實不談,這更像出軌調情。

就這走神的一小會兒,那邊傳來主子的哀嚎。

保鏢轉眸就看見蘇妗跪在俞湛背上,將他壓了又壓。

“蘇妗,”俞湛疼得聲音都變了,“老子的腰要斷了。”

“俞總!”保鏢趕忙跑過來。

俞湛又對他做了個不要過來的手勢。

保鏢退回去,蘇妗正要從他背上下來,就聽見“咔嚓”一聲。

整個包間安靜了。

俞湛臉色蒼白。

“你……你亂動什麼?本來我是有分寸的,你一亂動,不該傷的也傷了。”

蘇妗一邊說一邊從他背上下來。

俞湛閉上眼睛緩了緩,才慢慢坐起。

臉上也恢復了些血色。

“季時彥不喜歡悍婦,我理解他為什麼冷落你了。”

蘇妗不以為然:“省點力氣說話吧,你比他還弱。”

俞湛臉色又白了。

“那個,”蘇妗把半醒的顧聽南扶起來,“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自行就醫吧。藥費……找季時彥要。”

蘇妗把顧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