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是凝固成了實質,連塵埃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彷彿連呼吸都屏住了。吳記者手中的照片,如同懸在汪芷頭頂的利刃,那照片的邊緣在光線的折射下泛著刺目的冷光,汪芷的眼睛微微眯起,照片第上她和陌生男人舉止親暱的畫面清晰地映入眼簾,這畫面如同洪水猛獸,足以沖垮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眾人像是被同一股力量扼住了喉嚨,屏息靜氣,眼睛緊緊盯著汪芷,等著看她如何應對這足以致命的一擊。她會哭泣嗎?會憤怒地反駁嗎?還是會像上次一樣,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呢?然而她什麼都沒有做。汪芷纖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低垂著,像是一道屏障,遮住了眼底那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大海般翻湧的情緒。她靜靜地站著,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驚慌失措,只有沉默,那是一種死一般的沉默。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如同蚊蠅般嗡嗡作響,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卻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變得模糊而遙遠。

良久,她緩緩抬起頭,嘴唇微微牽動,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那笑容像是冬日裡即將熄滅的爐火,帶著一絲決絕,一絲嘲諷,還有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平靜。“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卻又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彷彿是直接在每個人的心底響起。“既然如此……”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空氣進入肺部帶來一絲涼意,她的眼神堅定地掃過眾人,像是一道光劃過黑暗,“那我就告訴你們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此言一出,全場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彈,瞬間譁然。項霆站在人群外,深邃的目光像是有實質一般緊緊鎖住汪芷,那目光彷彿能穿透她的靈魂,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一道緊閉的城門,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項三叔則臉色鐵青,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眼神閃爍不定,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似乎對汪芷的舉動感到意外和不安。

“我確實隱瞞了一些事情。”汪芷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如同磁石一般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比如,我曾經為了生活,做過一些兼職,那些兼職……”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睛掃視著周圍人的表情,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並不光彩。”她沒有細說那些“不光彩”的兼職是什麼,卻巧妙地利用了人們的獵奇心理,成功地將他們的注意力從吳記者的照片上轉移開來。

“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汪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像是一把鈍刀輕輕地劃在自己的心上。“但我想說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她坦然承認自己的過去,沒有辯解,沒有逃避。這突如其來的坦誠,反而讓那些原本對她充滿敵意的人,開始動搖。

“我……”汪芷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她抬起頭看向項霆,目光如同絲線一般複雜難辨,“項霆,你……相信我嗎?”她的目光投在項霆身上,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那些原本被煽動、對她充滿敵意的同學們,開始面露愧色。之前在背後說汪芷壞話最兇的李同學,此刻滿臉通紅,耳朵尖也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心中懊惱不已,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他怎麼也沒想到汪芷會如此大度,相比之下自己顯得如此狹隘,他的眼睛不敢直視汪芷,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孫同學也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走到汪芷面前,他撓著頭,手指與頭髮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不敢直視汪芷的眼睛,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汪芷,對……對不起,我們之前不該聽信謠言,誤會你。”

一石激起千層浪,孫同學的道歉像是一個訊號,其他同學也紛紛上前,表達自己的歉意。“汪芷,我們也是被矇蔽了,那個吳記者說的,我們都信以為真了。”“是啊,是我們太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