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軍從辦公室裡衝出來,指著林悠柔,臉色漲紅,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你…你這是幹什麼?擾亂工廠秩序,你…”他哆哆嗦嗦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圍觀職工們紛紛對黃軍的行為表示不滿。

“怎麼?做錯事還不讓人說了?”一位頭髮花白,穿著藍色工裝的老職工站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掉了漆的搪瓷茶缸,語氣鏗鏘有力。

“就是!小姑娘說得沒錯,你故意刁難人家,耽誤實驗進度,這算怎麼回事?”另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身材瘦小的中年女工也跟著附和,她說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幾根毛線,不停地打著毛衣結。

“小姑娘,別怕他們,我們都支援你!”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站了出來,他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袖口捲到手肘,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臉上帶著義憤填膺的表情。

越來越多的職工加入了聲討黃軍的行列,你一言我一語,像潮水一般湧向黃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黃軍的臉漲得更紅了,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他下意識地用手抹了一把,手背上沾滿了汗漬。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廠門口的梧桐樹葉沙沙作響,彷彿也在嘲笑他的窘態。

黃軍指著林悠柔,哆哆嗦嗦半天,最終漲紅了臉,罵了一句“瘋婆娘!”後,轉身跑回辦公室,用力地關上了門,還從裡面反鎖上了。他背靠著門,大口喘著粗氣,心臟砰砰直跳,像是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樣。

林悠柔見目的達到,轉身離開廠門口,準備回陳默辦公室。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紅色,晚霞映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神情堅定。她邁著堅定的步伐,穿過人群,消失在暮色中。

此時,下班的葛原經過廠門口,看到通告欄上的檔案和圍觀的職工,停下腳步,眉頭緊鎖。他摘下眼鏡,用絲綢手帕擦了擦鏡片,然後重新戴上,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怎麼回事?都圍在這裡幹什麼?”葛原語氣威嚴地問道,他習慣性地用手摸了摸梳得一絲不亂的頭髮。

一個車間主任模樣的人連忙上前,點頭哈腰地解釋道:“葛廠長,是這樣的,林悠柔同志今天去供應科領材料,結果被黃軍同志刁難,所以……”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不停地瞟向通告欄上的檔案,語氣吞吞吐吐,似乎有些顧慮。

葛原走到通告欄前,仔細地看了看上面的檔案,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公文包,指關節都有些泛白。瞭解事情經過後,葛原臉色鐵青,立刻派保衛科的人去焙燒車間叫來葛爽。

廠門口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周圍的職工們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落日的餘暉灑在廠區的地面上,拉長了葛原的身影,更顯得他氣勢逼人。

不一會兒,葛爽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廠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通告欄上的檔案和父親陰沉的臉色,嚇得冷汗直流。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手心裡一片溼冷。

“爸,怎麼了?”葛爽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葛原指著通告欄上的檔案,怒斥道:“你自己看看你乾的好事!”

葛爽連忙走到通告欄前,仔細地檢視檔案上的內容。

他越看臉色越難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往下滴落。他沒想到黃軍竟然如此愚蠢,居然敢故意刁難林悠柔。他並不知道黃軍故意刁難林悠柔的事情,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豬隊友的行為。

葛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葛爽更加緊張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職工,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嘲諷,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爸,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葛爽的聲音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