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原指著曹銀強,手指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氣得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彷彿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你…你…你被開除了!你給我滾!立刻!馬上!”葛原指著曹銀強,怒吼道,聲音嘶啞,幾乎破音。他揮舞著手臂,唾沫星子橫飛,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曹銀強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工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語氣平靜地說道:“葛原,開除我?你還沒有這個權利。說大了,我是黨和人民的公僕,是社會主義,你私自開除我是資本主義。況且我的工作崗位是張書記安排的,只有張書記才能開除我。”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張書記來開除我!”

葛原氣得臉色發紫,他指著曹銀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轉頭看向張援朝,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質問。張援朝尷尬地咳嗽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避開了葛原的目光。

陳默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說道:“葛廠長,息怒,息怒。曹師傅也是為了廠子好,他只是想盡快修復冶煉爐,恢復生產…”

“為了廠子好?恢復生產?他拆了冶煉爐,怎麼恢復生產!”葛原怒吼道,他指著陳默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你這是在強詞奪理!你這是在包庇他!”

“葛廠長,您消消氣,”陳默依舊不卑不亢,“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廠子好。您之前不是說過,要全力支援我們的工作嗎?現在,我們只是在執行您的指示而已。”

陳默平靜地解釋道:“葛廠長,您之前在廠裡說過,全力保證我們維修冶煉爐的工作,無論材料人員都無條件提供,您給我們開綠燈,無一不準。”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所以,我想,就是在原來的冶煉爐上拆幾塊板子和磚頭當材料,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不在百忙之中麻煩您,向您請示了。”

陳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葛原,“而且,當時我們去黃主任那裡申領材料的時候,黃主任連著您,可都是簽過字的。”

葛原愣住了,他接過陳默遞過來的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紙上赫然是材料申請單,上面清晰地寫著所需的材料名稱和數量,最下方,是葛原和黃運的簽名。

葛原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覆地檢視簽名,確認無誤後,又轉頭看向黃運,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黃運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他沒想到陳默竟然留了這麼一手。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不記得簽過這個字…”

“不記得?”陳默冷笑一聲,“黃主任,您貴人多忘事,這我理解。您日理萬機,每天要處理那麼多事情,忘記一兩件小事,也是情理之中。”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不過,這張申請單上的簽名,可是白紙黑字,鐵證如山,由不得您抵賴。”

陳默轉頭看向葛原,語氣平靜,“葛廠長,您看,這申請單上,可也有您的簽名啊。”他將申請單遞到葛原面前,“您當時不是說了嗎,全力保證我們維修冶煉爐的工作,無論材料人員都無條件提供,您給我們開綠燈,無一不準。”

葛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著申請單上的簽名,一時語塞。他當時確實說過這些話,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陳默竟然真的敢拆冶煉爐。

他伸出手,指著陳默,“你…你…你…”

陳默一把抓住葛原的手,緊緊地握住,臉上堆滿了笑容。“謝謝葛廠長支援,我們一定按照葛廠長的指示,一切工作保生產,絕對不負您的期望。”

葛原被陳默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陳默的手勁兒出奇的大,他根本無法掙脫。

就在這時,張援朝走了過來,他拍了拍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