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

裴知珩面色猙獰的望著面前的男人,他身上不凡的氣質,加上這張臉,他心中妒火叢生。

“祁先生,我記得你和我太太應該不熟吧,你什麼時候喊她都連名帶姓了?再說,我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的事,哪裡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說了?”

裴知珩身上這種明晃晃的針對別說是局內人,就算是旁觀者都能輕而易舉看出來。

更何況是祁宴呢?

可祁宴在方才的片刻失態之後,他很快就整理了臉上的表情,姚雪小跑跟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

“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遇到一個朋友。”祁宴唇瓣輕抿,他回應了姚雪關心的詢問,隨即,他緩緩走過去,第一次鼓起勇氣做了於自己而言,最為出格的事情。

他繞到裴知珩身側,面對面的看到了南惜那張憔悴不堪的臉。

他埋在心底深處的那顆心臟輕輕跳動,他很努力的剋制著自己,嘴角輕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

“南惜,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南惜從剛剛裴知珩擋在她面前開始就出現了顫抖的跡象,可是,祁宴在這兒,她沒有讓自己表現出來,她只是將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偷偷的藏到了毯子底下。

南惜的手指狠狠地掐著自己腿面上的肉,只有這清晰的疼痛,才能讓她短暫的鎮定下來。

她果然不該出來,只有這樣才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她輕輕笑,喉頭哽咽,話還沒說出口她雙眼就已經泛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為什麼會覺得這樣委屈?

她要剋制住。

“是啊。”南惜嗓音很輕,她笑著說“好久沒見了,我挺好的,宴老師你呢?”

祁宴喉結輕微滾動,他穿著黑色長大衣,放在口袋裡的那隻手輕輕攥起。

眸底不知名的情愫流淌,他開口:“我也還不錯。就是很久沒見老朋友了,有些擔心。”

他害怕自己的話語會給南惜造成困擾,他甚至沒有指名道姓,但老朋友三個字還是讓南惜敏銳地感知到了什麼。

她輕扯嘴角:“不用擔心,一切安好。”

“好。”

話落,他們就這樣隔著人潮彼此相望,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這樣的安靜的氛圍也沒被人打破。

南惜顫抖的心臟在男人情況淡然的眸光的注視下一點點的平靜下來。

很神奇,比自己吃的那一大把一大把的藥都要管用。

她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任誰看了都能猜出些什麼,面前站著的人但凡開口問一句南惜都會崩潰的不成樣子。

可他那樣溫柔,怕話語傷到她,甚至沒再開口說一句。

她額邊碎髮散落下來,輕垂眼瞼時,碎髮遮住眉眼,一種歲月靜好的美。

可祁宴只覺得心疼。

那個望著滿天繁星說要開心快樂的小姑娘不該變成這樣……

不該的!

至少不能是這種破碎的模樣。

直到輪椅被推動。

裴知珩黑著臉:“惜惜,你該吃藥了。”

南惜只覺得通體冰涼一股難以言喻的寒直達腳底。

她輕輕顫抖著看向祁宴。

祁宴錯開視線,太痛了,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祁宴,我還有事,再見。”

祁宴點頭:“好。”

裴知珩推著輪椅進了電梯,護工跟在身後,電梯門緩緩合上,祁宴收回目光,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

姚雪視線從他攥緊的拳頭上緩緩挪開,她嗓音堅定:“祁老師,你情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