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場刺殺已過去三日,自那之後,蘇芷嫣便只帶著宋瑾軒,在王府的馬場中練習騎馬。

宋瑾軒學得極快,不過短短几日,就將她教的東西完全掌握。

“嫣兒~”宋瑾軒執著地拉著蘇芷嫣的手,撒嬌般搖晃著。

蘇芷嫣站在原地,被他晃得步搖微顫,終究拗不過,只得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好好好,明天教你,今天我有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便宜就賣乖,教會了宋瑾軒騎馬,這會又想讓她教射箭。

難道他還當真以為,他春蒐那天,能真的打到什麼獵物不成。

兩人又膩歪了片刻,直到蘇芷嫣千哄萬勸,才將宋瑾軒打發著離開。

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迴廊盡頭,蘇芷嫣這才喚來素心,“準備馬車,去商會。”

那日回來,她就讓人把箭頭和箭尾送了過去,算算時間,結果也該出來了。

眼下局勢複雜,她心中隱隱有種不安,必須親自走一趟,才能妥善佈置接下來的安排。

馬車停在蘇氏商會後門,一個僕人小心翼翼地開啟門,垂首站在一旁,恭敬無聲。

素心熟練地撩開車簾,伸手扶著蘇芷嫣緩緩下車。

蘇芷嫣的動作優雅從容,卻無形中流露出一股威壓。

“恭迎大小姐。在下冀州分會會長劉應能。”

一個身穿錦衣、滿面油光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迎上前,滿臉堆笑,語氣謙卑。

蘇芷嫣微微頷首,未多言語,抬眸間氣場全開,徑直朝商會正廳走去。

劉應能連忙跟在她身後,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步履戰戰兢兢,生怕伺候不周。

正廳內,蘇芷嫣落座,神態淡然,語氣卻帶著威嚴,“劉會長,事情查得如何了?”

劉應能連忙上前,有些為難地彎腰作答,“回大小姐,箭矢確實被人做了手腳,無法追溯來源。不過……”

他從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日的箭頭,放在桌上,又拿起箭尾遞到蘇芷嫣面前,“這個倒是查到些許線索。”

聽到有進展,蘇芷嫣原本淡然的神情,瞬間變得銳利,聲音不自覺高了幾分,“什麼線索?”

劉應能面露難色,猶豫片刻,低聲答道:“這箭羽是軍中制式,尋常人無法輕易獲取。”

“軍中?”蘇芷嫣猛然起身,眉頭緊鎖,眼底浮現出震驚與困惑。

她在正廳內來回踱步,思緒如潮水翻湧,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軍中的箭矢?這怎麼可能。

她自問從未與軍中任何勢力結怨,為何會有人冒如此大的風險刺殺她?

這種箭矢,不可能出現在毫無兵權的靖王府,更不可能是守城巡防所能擁有,只能是軍人才能拿到。

回想起那日刺客射出的箭矢破空聲,她越發肯定,那些人不僅訓練有素,更是長期浸染在戰場殺伐中。

無召擅自調動軍隊,冒著殺頭的重罪,來威脅她這個弱女子。

這背後到底是誰?那人又在忌憚什麼?

背脊一陣發寒,蘇芷嫣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片刻後,她睜開眼,“能繼續查下去嗎?”

劉應能聞言,神色更加為難。

雖然蘇氏商會財力滔天,可是即使手再長,軍隊畢竟是禁忌。他再如何能幹,也不敢輕易涉足。

他躊躇片刻,無奈搖頭,“這已經是極限了。”

蘇芷嫣聞言,眼中閃過失望,但很快恢復平靜,話鋒一轉,“既然如此,我需要一批人,身手要好,最好是見過血的。”

她走過劉應能身旁,語氣冷然,“開支由我來承擔,召集好人後,將他們的家人送往鄴都安置,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