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日,鎮國公世子買兇殺親妹的訊息便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連皇帝都知曉了,上朝特意點了鄧徵來詢問。

鄧徵很氣惱。

他覺得訊息定是法華寺那些長舌禿驢放出去的。

京城很多年沒這麼沸騰了。

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議論此事。

就連勾欄裡的評書,現在講的也都是這事。

那傳得,有鼻子有眼。

閆安站在說書先生旁不遠,聽著說書的內容,笑捻佛珠。

不遠處酒肆,君宸熠聽著其他食客的談論,笑而不語地輕搖摺扇。

他們深知。

鎮國公府的天已經變了。

此事後,甚至會牽動整個京城的天,一起變!

耳目通天的厲天灼自然也知曉此事。

山莊裡有一片梨園。

這個季節,正開著茂盛的梨花。

山風拂過,花瓣如雪芳菲。

養傷的這幾日,鄧攸檸常常來此,坐在藤椅上看著這飄零的花瓣,嗅著這滿院的清香。

當年他們在南炘逃亡時,吃得最多便是山間的這些野梨。

厲天灼也是因為知道鄧攸檸喜歡,才在自家院子裡種滿了梨樹。

“檸檸,今日聽得一好訊息。”

“不知何人將你們那天之事傳了出去,現在京城四處都在議論此事。”

“你那位兄長,弒妹的惡名,怕是也傳得滿城風雨了。”

少年腳步輕快,走路都不忘跟鄧攸檸說這些趣事。

鮮少發自內心笑過的厲天灼,今日也為鄧攸檸而高興了一回。

“無論是何人所傳,我都得感謝他。”

“但僅僅如此還不夠!”

鄧攸檸眼裡的寒光仍在。

他要的是讓整個鎮國公府身敗名裂,而不是這些不痛不癢、無法傷及根本的傳言。

“如今,你與鄧毅已經徹底撕破臉。”

“再回國公府,要處處小心。”

厲天灼知道鄧攸檸是時候該回去了。

她的外傷已無大礙,自己也沒有理由留她了。

鄧攸檸點了點頭。

知道有人在擔心自己,她又豈能再讓自己輕易受傷?

“我這裡的人都認識你。”

“如果需要找我,你自己過來便是。”

他也想讓鄧攸檸把這裡當成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鄧攸檸回鎮國公府,是厲天灼親自送回去的。

鄧徵、顧氏自然也需要到門口來迎接。

厲天灼一直坐在車裡,表現得很是淡然冷漠。

他當然知道,鄧徵可不是來接女兒,而是跟他攀關係的!

眼瞧著鄧徵拱手笑著上前,他卻下令車伕趕緊離開。

連一個眼神都不給。

知道自己被無視的鄧徵也是同樣咬牙切齒的。

厲天灼這亂臣賊子,不止一次駁他面子!

“母親。”

鄧攸檸被趕過來的櫻時攙扶著,給顧氏行了個禮。

“鄧攸檸,你說清楚,你這幾天到底去什麼地方鬼混了!”

鄧徵還指望從她口中聽到與鄧毅無關的話。

他對自己兒子的人品極為自信。

一直認為是無執和尚在胡言亂語。

甚至以為是鄧攸檸買通了無執和厲天灼,一起來哄騙他們。

鄧攸檸微微抬頭。

一臉好笑地看著鄧徵。

她本想進府後,慢慢說明。

現在既然父母不覺羞恥,那她就在府外,讓走過路過的百姓們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