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鄧攸檸寅時就起床梳妝打扮了。

現在被封為縣主,在妝造上要比尋常女娘更加繁瑣一些。

昨夜君宸熠遇刺一事,韓瓊月也在早上派人去找黎清歡了。

她雖相信其中定有誤會,但敢刺殺她的侄外孫,她絕不能輕易放過。

真正的宮宴傍晚才開席,但賓客們在這一天的任何時間都可以入宮。

鄧家眾人以馬車坐不下為由,提前走了。

也正巧,韓瓊月和鄧攸檸還不稀罕跟他們同乘一車呢。

鄧家人去得很早。

但比他們去得更早的人,比比皆是,都是想借機攀附關係的朝臣及其家眷。

鎮國公府後繼無人,看似已經落寞了,但鄧徵人緣還不錯,一進宮就被幾位大臣圍上了。

顧氏自己就是一出小戶女飛上枝頭的變形大戲,再加上,她馴夫有術,這麼多年,鎮國公府連個通房都沒有。

她一來,更是被貴婦們環繞,都想向她來學習經驗。

鄧雪憐在人群中尋找著太子的身影。

卻不想,被早就來等她的賀向哲盯上了。

“憐兒妹妹,最近宴會你怎麼都不理我?”

“難不成,你與太子殿下……”

他看著鄧雪憐,像是爭寵的小媳婦。

話說到一半,嘴就被鄧雪憐堵上了。

這裡人多眼雜,他在這說自己跟太子的事,不就是相當於毀她清白嗎?

“哲哥哥,我們去後面聊。”

鄧雪憐將賀向哲拉到一處無人地方,還特意讓鄧毅幫他們放風。

在鄧雪憐面前與奴僕無異的國公府世子,求之不得幫鄧雪憐辦事。

“哲哥哥,抱歉,讓你真心錯付了。”

“你本就與我妹妹有婚約,現在她回來了,我不能跟她搶你。”

“我永遠只當你是我哥哥,祝福你與二妹妹能早日修成正果。”

這不做好事都壞胚子,三兩句把自己拒絕賀向哲的原因,全推到了鄧攸檸身上。

她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引導著賀向哲去猜忌鄧雪憐不理自己的原因,定是鄧攸檸所為。

“這個毒婦,真是賊心不死!”

“不對啊,她觀熊宴那天還讓我少出現在她面前?”

“難不成是欲擒故縱,故意吊我胃口?”

賀向哲低聲嘟囔著。

鄧雪憐聽他這些話,眉底閃過一絲慍色。

她扯謊想把賀向哲支走,“哲哥哥,方才我母親還說想見見你呢。”

推出長輩來,賀向哲不好拒絕,“好,那我先過去,稍後再來找你。”

他不情願地走了。

鄧毅見他走遠,上前對鄧雪憐道:“憐兒,你若想順利嫁去東宮,必須跟賀向哲斷得乾淨!”

鄧雪憐認可點頭。

這段時間自己一直磨君溫辭,但他卻至今沒有去求親。

她懷疑,君溫辭很有可能忌諱自己跟賀向哲的關係,必須儘快解決此人!

眼珠一轉,她早就想出了個一箭雙鵰的好辦法。

“兄長,二妹妹和哲哥哥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不如我們今晚幫幫他們吧?”

鄧雪憐臉上掛著和善的笑。

說著,拿出個黃色小紙包,遞給鄧毅。

鄧毅開啟嗅了嗅,臉上笑容洋溢。

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了。

“今晚,就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他笑得猙獰,又拿出上次沒用完的軟骨散,一個下給賀向哲,一個用來對付鄧攸檸。

“在皇帝的壽宴當晚做出這種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