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觀察人心的閆安能看出厲天灼對鄧攸檸的緊張,但他自己不上去幫忙,只留在這裡觀戰,確實也說不通。

被揭穿弱點的厲天灼心中有一絲驚慌。

嫵影樓?

那不是個青樓嗎?

她們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會武功的秘密?

這秘密,全京城除了自己的兩位貼身侍衛修冥和江淵,別無其他人知曉。

包括皇帝!

心中凌亂如麻,厲天灼的臉上卻依舊保持鎮定。

“沒想到平常不苟言笑的閆學士,竟然這麼會開玩笑!”

厲天灼聲音低沉,已有不悅。

“方才見你那飛刀,倒是功夫不低,難道你不打算上去幫幫忙嗎?”

他將話題重新引回到閆安身上。

藏了這麼久的武功暴露了,閆安的臉色也不算太好。

該死!

連他自己也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出手救下鄧攸檸。

但他知道,自己想救她的理由有千千萬萬。

可僅因她姓「鄧」,他就不該救她。

不過,她與其他的鄧家人,也有千萬分不同……

兩人說話間,鄧攸檸已經飛到了熊背上,拿著刀想從後背刺穿它,但這熊皮真如韓瓊月說的那般,刀槍不入。

她自認為國公府的武器挺鋒利,不知這熊皮怎能這般特別。

而且,她的毒對這熊似乎也沒什麼作用。

“檸檸,攻擊它的鼻子——”

厲天灼大聲提醒道。

熊,誰都沒打過,這也是厲天灼從古書上看到的方法。

鄧攸檸聞聲跳下熊背,在熊站起來要撲向她時,也用輕功飛起,一刀割掉了它的鼻子。

刀光劍影間,腥臭的熊血噴灑而出。

熊用爪子摸了摸鼻子的位置,痛苦哀嚎。

這麼一弄,似乎也徹底將熊激怒了,它的攻擊力明顯比剛才更勝。

厲天灼知道,它這僅是最後的求生欲,能否將熊徹底殺死,勝負也在此之間。

他用輕功快步上前。

武功雖不能用,但他的輕功也是鮮少有人能敵。

“修冥,劍!”

得令,修冥將手中劍扔給了他。

“檸檸,可還有力一戰?”

厲天灼看著頭髮都打亂了的鄧攸檸,擔憂問道。

他知道,她不該如此弱,連頭畜牲都對付不了。

鄧攸檸點了點頭,湊到他身邊。

兩人背靠背而立,虎視眈眈地盯著那熊。

熊咆哮了一聲,像是在對他們宣戰。

“看到它脖間軟肉了沒有?”

“那裡毛最少!”

“一會兒我們趁它站立,我用劍刺穿它的喉嚨,你用刀砍下熊頭。”

厲天灼井然有序地安排著。

鄧攸檸莫名信任他,只要他說的,她完全不用思考照做。

早已力竭的櫻時還想上去幫忙,被修冥拉住,“放心吧,有大人在,你家小姐不會有事!”

“他為什麼一早不來幫忙?”

櫻時有些埋怨地問。

他們四人明明是一起往這邊趕來的,堂堂厲大人卻在第一時間沒有上場。

他若能一開始就在,她家小姐也不用打得這麼辛苦了。

修冥知道櫻時的心情,但他也無法安慰。

他賤兮兮地賠笑道:

“大人剛才不是去安頓老夫人了嗎?”

“二小姐剛才拿刀就衝上去了,老夫人和國公爺那邊總得有人照料才行。”

“這不是你家小姐主外,我家大人主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