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李長軍有再多的想法,實力這種東西,就跟感冒一樣瞞不住啊。

以前他能去部隊,那是剛好趕上好時候,體能過關,家裡又是幾代貧農,沒啥問題就進去了。

但要做工廠銷售科主任這種工作,可不像食堂工人,和工廠巡邏這種不用筆試,只用面試的。

它不止要筆試,還要有一定口才,需要怎麼把產品推銷出去,又要怎麼管理銷售科的同志。

李長軍呢,從部隊回來後,就一在家裡種地,對這些一竅不通。

毫無意外的筆試就被刷下來,壓根就沒走到面試那一步,更別提妄想當週庭淮的上級了。

沈家大房二房,和楊春燕几人,同樣是筆試都沒過。

他們考試出來時,心也是虛的,別說回答上面的題目了,他們是連字都認不得幾個。

可想到他們都是周家的親戚,姜妤又算半個周家人,親戚要進她的廠子幹活,總得伸下手,讓他們進去吧?

所以筆試完了,就自信的在家裡等著,等周庭淮通知他們去工廠上班,給他們發體面的藍色工服。

就這麼一等,廠子招工結束,村裡其他人都喜氣洋洋的去廠裡工作了,他們還在乾等著。

後來實在是按耐不住,去問周庭淮,周庭淮說他們沒達到用工標準,他們哪能信啊。

信了不就是代表他們沒本事,還沒有村裡那些只會埋頭幹活,腦子不轉的農村漢子厲害嘛。

反倒是見他們沈家李家,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考上廠裡的工作。

一合計覺得肯定是沈枝和周庭淮在姜妤面前說他們壞話了,才沒有讓他們去當工人。

畢竟以前沈家對沈枝不好,周庭淮又是在訂婚後被逼著換一個物件,小夫妻倆都有看不得他們好的理由啊。

所以說,苛待人的,最是知道他們沒理,將心比心,也知道別人會記恨他們。

這兩家人怒氣一上頭,甭管他們怎麼沒理,猜測的全靠臆想。

眼看村裡肉味飄得到處都是,他們還是想吃點葷腥還得忍著,直接忍不住衝到搪瓷廠門口去。

說是沈枝和周庭淮故意搞手段,不讓他們進廠。

工廠運作沒幾天,他們這麼理不直氣也壯的鬧起來。

不清楚的,還有沒應聘上工人的,要真信了他們這鬼話,工廠名聲也不好聽。

周庭淮飛快讓人去找幾人那天筆試的試卷,又去把姜妤和沈枝叫來。

得知事情經過,姜妤跟沈枝對視一眼,簡直無語住。

該說不說他們對自己的信心,真的過剩了,臉皮也是真厚。

“爹孃,還有大伯大伯母堂哥,我記得你們都不識字吧,報辦公室的工作,怎麼可能考得上。”

沈枝臉上是對文盲異想天開想當狀元的無奈。

沈父自信揮手:“你別管這些,你嫁到他們老周家去,就我們兩家的關係,進個辦公室還不是姜同志一句話的事。”

沈家兩房其他人,同樣也是他們走後門,那是理所應當的表情。

眾人:“……”

好傢伙,這就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了,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沈枝嘴角抽搐。

“你們是文盲,幹活還盡偷懶,食堂的崗位都不會要你們,進辦公室,異想天開了啊。”

“什麼異想天開,要不是你跟姜同志說了啥,我們早去辦公室端著搪瓷缸喝茶了。”沈母喝道。

李長軍則是繃著臉說:“沈枝,我們做不成夫妻,那是造化弄人,但也不能因為這事,你就和周庭淮壞我們的工作吧。”

沈枝呵呵一聲,還沒有周庭淮長得好看,誰想搶他啊,真當自己是香餑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