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並非巧合才逃到嶽樂城這邊的。

她手裡拿著驅蠱鈴,要想讓驅蠱鈴能夠發揮它的最大作用,沈攸還需要一樣東西。

萬蟲之首的心臟。

嶽樂城外的蟲窟里正是蟲首的棲息處。

沈攸後來才得知合歡宗在嶽樂城的目的也是蟲首。

她沒把自己的計劃告訴花斯淵他們,她有些發愁。

花斯淵一進沈攸的院子就看到沈攸眉頭緊鎖的樣子,他手中拿著一塊玉佩,花斯淵用玉佩下的流蘇弄了弄沈攸的臉。

“在想什麼,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沈攸被花斯淵弄得有些癢,她往一旁躲了躲。

“師兄。”

“在想閻野的事?”

沈攸搖頭。

花斯淵卻誤以為沈攸在嘴硬,他跟沈攸分享了最近他得到的新訊息。

“聽說閻野把劍宗的另外兩個師弟也帶過來了。”

“那也是你的老熟人?”

沈攸:“藺之和祁言?”

花斯淵把玩著手中的玉佩,有些漫不經心。

“是吧。”

“聽說那祁言長相不俗,是劍宗出了名的冷臉美人,你說,是他那張臉好看還是我更甚一籌?”

沈攸看著花斯淵上揚的眼尾,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花斯淵:“不知道?你眼睛長來幹嘛用的?不會是還對劍宗念念不忘,捨不得你那幾名師兄,又因為在合歡宗的地盤,不得不低頭故意說的吧?”

沈攸皺眉。

“沒有。”

她又不是有什麼受虐的傾向,自然不會對劍宗念念不忘。

雖說在劍宗住了那麼些年,但她在劍宗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和不捨的。

況且從始至終劍宗都沒有人真心待她。

花斯淵也不知道信沒信,他將玉佩丟到沈攸手上。

“過幾天我們會去蟲窟一趟,你把這個拿著,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保護你。”

沈攸倒是沒想到花斯淵會帶上自己一起去蟲窟,畢竟現在自己的傷還沒好,劍也被折了。

她去蟲窟,花斯淵就不怕成為他們的拖累嗎?

像是看出沈攸心中所想一樣,花斯淵嗤了一聲。

“你既然已經是合歡宗弟子,自然要跟合歡宗一起行動。”

“若是連你也保護不了,合歡宗也算是白乾了。”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來這裡似乎只是為了通知沈攸這件事。

“走了。”

沈攸手裡拿著那枚玉佩出神。

她有種直覺,花斯淵的目的絕對不簡單。

是了,誰會莫名其妙救一個人,多半是有所圖謀。

她心口天生就有一處靈脈,修煉起來比常人輕鬆很多,心思也比常人通透些。

若是合歡宗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蟲首……

沈攸臉色一變,她想起在拿到驅蠱鈴時看到的資訊。

可用蟲首心臟驅動之。

蟲首張狂,喜食靈族。

靈力醇厚之修士亦可。

自己雖然受傷,但身上的靈力尚在。

沒有攻擊性,卻有一身的靈力。

她瞳孔收縮,這不正是用來做蟲首餌料的最好材料嗎?

他們進蟲窟還不一定能找到蟲首,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蟲首主動現身。

想通了這一點,沈攸心中倒是稍微放鬆了一點。

至少自己知道了合歡宗的動機,她就知道,怎麼可能只是想收自己為合歡宗這麼簡單,她又不是什麼香餑餑。

沈攸並不怨花斯淵,修真界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