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已出手術室,柳惜春老爺子還沒有出來,就當時癱坐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老爺子已經是70多歲的人了,又不通武藝。這是已經累到了極限,全憑意志力在支撐。手術已做完,一直提著的這一口氣散了,多時積壓的疲勞,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老爺子還是強忍疲憊,為路遙把了脈。

結果很不樂觀。經柳惜春的診斷:路遙現在只有右側的肺葉在工作,左側的肺葉一直若即若離。如果是這種情況,就算路遙活過來,也是個廢人了。

診脈之後,柳惜春便睡了過去,老人家太累了。

一天了,路遙的情況仍然沒有好轉。天天門所有懂醫術的人都加入了討論,但是還是沒有結果。

路遙現在還是隻能有先天真氣吊著命,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又回到了原先的狀態。

也幸虧現在的天劍門有兩名先天,要不然只有大師伯一人,也有些後繼無力。

第二天,柳惜春醒來,再次把脈,卻什麼話也沒說,獨自回了自己的木屋。把自己關在屋裡,任何人都不見。

第三天,柳惜春出了屋,卻只把自己的兒子柳若夏叫進了屋。

屋內只有二人。柳惜春道:“若夏,路遙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不好,還是和前兩天一樣,不見任何好轉。”

老爺子嘆了口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若夏,你說100多年前我們柳家,出了百草谷,到底是對是錯?”

“父親為何說起這個?”

柳惜春緬懷道:“應該有130多年了吧,當年你祖父與你太師叔,兩人都是百草谷最傑出的弟子。”

“你祖父為治病用藥,講究中正平和,穩紮穩打,步步為營。而你太師叔給人看病,用藥兇猛暴烈,敢下猛藥,很多危重的病人,他都能一副藥把人治好,但是會經常留下一些後遺症,有些後遺症病人終身都難以擺脫。”

“他們二人理念不同,多番比試也,難分高下。最終你祖父帶著我父親,出了百草谷。最近透過救治路遙,我發現,或許是你祖父錯了。”

柳若夏猛然抬頭:“父親你是說……”

柳惜春道:“現在我明白了,治病,救人,其實,救人應該排在治病前面。因為我們面對著危重病人,只有先把他的命救下來,才能考慮治他的病。”

“你太師叔面對著危重病人,通常一劑猛藥先把人的命保住,就算是留下一些後遺症,也可以日後慢慢調理。”

“而我們這一派,面對著危重病人,就像是現在的路遙,總是想著面面兼顧,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辦法。結果就是一拖再拖,最後病情惡化,拖得束手無策。”

柳若夏辯駁道:“可是我們……”

柳惜春揮手製止道:“你不必多說,雖然你現在已經五十來歲,有兒有孫。但是有些事情你還是看的不夠透徹。”

“我已經決定了,明天一早你把路遙帶來的九轉通雲丹帶上一顆,請百草谷的百草仙老先生出山吧。”

“如果他不願出山,你就告訴他,我柳惜春,作為後輩還是不服他。要用路遙與他們再比一次,跟他們一決高下。”

柳若夏想了想道:“父親的意思是說,如果百草仙願意出手,那這顆九轉通雲丹就是報酬。如果他不願出手就是賭注。”

“對,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路遙現在躺在那間無菌室裡面。三名醫門的高手時刻看護。除了大師伯與五師伯每天進去兩次為他輸先天真氣吊命,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青兒丫頭終日就在那玻璃房外看著,誰勸都沒用。

夕兒還是每天都來看一眼,小嘴不停地吃著各種油炸蟲子,好似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