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與縣令盧月在泗水河口,弄清了案發經過。便乘船順流而下,準備回縣衙。

大船揚起三面風帆,順風順水。盧縣令在船上又收穫了一大波馬屁。

等眾人的熱情已經降下來,盧月把路遙拉到一邊,道:“路遙這個案子分明是你破的,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功勞都推給我?”

路遙笑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就算我破了這個案子,立了這個大功,我也能得到啥?我一個八品小官,年紀輕輕,又沒有資歷,最多賞我幾百兩銀子就完了。”

“可是大人你不同,你在這縣裡邊兢兢業業,已經幹了七年,雖然沒有立過什麼大功,但是這七年你風評也不錯,如今有了這個大功勞在你身上,我想到今年年底,吏部的考評上,你一個甲等是跑不了了。”

“就算上官再想打壓你,明年你也要升府臺了。我不求別的,如果大人明年升了府臺,把我帶上就行。”

盧月看了他半天,誠懇地道:“路遙,這份情我記下了。你放心,從今往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讓你餓著。”

其實盧月心裡明白,離開了路遙他什麼都不是。他也生怕路遙攀上高枝離他而去。如今他二人有了這個骯髒的pY交易,二人就綁在一個戰車上了。

盧月又問道:“還有一點,路遙,你分明已經知道了銀子的大體去向,並且你還讓張捕頭去找了,為什麼咱們自己不去把銀子取回來,而是把這麼大一份功勞讓給別人呢?”

路遙脖子一縮,道:“哎喲喂,我的大人呢,你想找死,我還想多活兩天呢!”

盧月疑惑不解:“這怎麼說?”

路遙只得解釋道:“首先,大人你想,敢搶兩銀子,還是朝廷的稅銀,能做這麼大案子的,能是一般人嗎?就我們縣衙這二十幾個三班衙役,能惹得起人家?”

“”到時候別銀子拿不回來,還把自己給摺進去了。再說這個案子是咱們破的,銀子也是咱找到的。這一份功勞咱已經拿到了六七成。大頭咱都拿了,能連點湯湯水水都不給別人嗎?”

“大人你想,如果有一群人都餓得快死了,就你一個人拿著肉在吃,別人連湯都沒的喝,會不會被別人拍黑磚?常言道,花花轎子眾人抬,你就不怕木秀與林風必摧之?”

“再說了,咱們動動腦子,動動嘴,就把功勞給立了,那些衝鋒在前跟人玩命的活,就讓給那些粗人吧,那也跟咱身份不符,不是嗎?再怎麼說咱倆還是清流讀書人呢!”

盧月點著路遙的額頭笑道:“你小子也算讀書人?你弄死陳教育那一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下手夠黑呀!真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高手。”

路遙嘿嘿笑道:“大人冤枉呀,我哪裡算什麼高手。不過跟著先父學了一些三腳貓功夫罷了。我那一下重在攻其不備,如果真跟人正面對敵,兩個衙役都給我收拾了。”

盧月知道路遙是謙虛沒說實話,但是他也不再問了,誰能沒點秘密不是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獨山千戶所的李二虎,最先接到訊息。他們又是20多條快船,順風順水,自然是第一撥趕到趙家集的。

趙家集這個小鎮就坐落在白河邊上。河邊碼頭旁邊就是趙家集的第一大戶————趙天有,趙天順兄弟。

十幾進的大院子,還有自家的私人碼頭。別人的宅院都叫什麼什麼莊,而他們家的卻叫趙寨。

當然他們家能叫趙寨,也不虧這個名字。佔地八九十畝的大宅院,光院牆都有兩丈多高。

家中還豢養著100多個彪悍的家丁護衛還有武師,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

再加上只兄弟倆,多年以來一直經營鹽,鐵,布匹,造船,還壟斷著白河漕運,儼然成了當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