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勇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住,就在他開口想要問陳牧洲究竟停不停車的時候,陳牧洲開口道:“送她一程。”

說完這句話,他再一次把前進帽蓋到臉上。

安清玉連人帶著腳踏車被帶到車上面。

風呼呼地吹著,她裹緊頭上的頭巾,安靜地坐在後面,剛剛是一時情急,沒想那麼多。

現在坐上來了,卻又感覺到車上的氣息十分壓迫。

不知道那份壓迫來自哪裡,只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她乾脆閉嘴,縮小存在。

今天只要到了鎮上,一切就解決了。

盧勇剛剛和安清玉接觸的一瞬間,就被她那雙眼睛驚豔到,但他不能被敵人有機可乘,於是開始進行盤問。

“大姐,你是哪裡人?”

安清玉頓了一下,原主只是一個孤兒,哪裡也不是。

盧勇見安清玉突然遲疑,聲音都透著冷肅:“怎麼,連哪裡人都不敢讓人知道嗎?”

安清玉只好說道:“我是革新村人。”

“你這腳踏車看上去挺新的,怎麼就壞掉了?”

安清玉垂著眸,她猜測腳踏車之所以會壞,肯定和蘇永年脫不了關係。

安清玉沒看見,前面副駕駛位的男人,可能從前進帽下面的縫隙看向汽車的觀後鏡,一眼就能看到女人眼神閃過的冷氣。

誰也沒有發現,帽子下那雙深邃的眼裡透著極致的森冷。

這個女人知道他在車上,故意在演戲?

那天他好心救了她,她卻趁他傷,爬上他的身。

安清玉沒發現,前面男人的異樣,語氣平靜地說道:“車子是跟人家借的,具體車況我也不清楚,算我倒黴。”

盧勇:“你這麼著急地想要做什麼?這裡距離鎮上也不遠。”

一提起這個事,安清玉就磨牙:“因為有時間限制,一定要十點前到。”

盧勇垂眸看了一眼手錶:“還有15分鐘時間。”

安清玉一聽就著急了,脫口而出:“同志,能麻煩你開快一點嗎?”

盧勇眼神都冷了,要是能開快,還需要她說?

“你沒有看見我旁邊……”

陳牧洲的手突然放到盧勇的腿上。

盧勇抖了一下。

安清玉知道自己強人所難,只能說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有急事。”

她的聲音透著誠意真誠。

“什麼急事?”盧勇為了防止對方是個特務敵人,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安清玉:“我著急去民政局。”

盧勇下意識地認為著急是要去結婚。

一般人去民政局可不就是去結婚的嗎?

安清玉心想完了,努力了這麼久,離個婚要被蘇永年拖死了。

卻不想,下一秒,她就聽到一直沉默的男人開口說道:“送她過去。”

因為有些人會挑吉時去領結婚證。

這個女人,大概就是這麼挑時間的吧?

陳牧洲放話,盧勇即便不情願,也把車速提快了一些。

盧勇甚至還說了一聲:“恭喜啊!”

沒有必要跟別人說得多詳細,離婚對安清玉來說,是一種解脫,確實是可喜可賀的事,她應了一聲:“謝謝。”

車子把人送到鎮上,距離民政局只有幾步之遙。

盧勇幫忙把腳踏車拉下來。

安清玉說了幾聲:“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盧勇:“不用,人民子弟為人民,以後不要再說我對不起身上這身衣服。”

安清玉尷尬地笑道:“是,我太唐突了。”

盧勇:“那個人是在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