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安靜,只有陳牧洲吃飯發出來的微弱聲音。

陳牧洲不說話,安清玉就在邊上等著。

最後她有點受不了純淨尷尬的氣氛,問道:“粥還合你的口味嗎?”

問完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痴的問題。

她是按照病人的需求熬的粥,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吃,都必須吃。

而她顯然是說了許多廢話。

陳牧洲搞不清楚,眼前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一直在企圖說話引起他的注意,這就是她所謂的,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他眼神幽幽,抬了一下。

安清玉只能說道:“就算你不喜歡,也沒有辦法,這粥是為病人量身定做的,對身體好,多吃是對的。”

她不再說話,而是將熱水壺拿了起來,先去外面換了熱水,又把水桶拿了出來,去打了熱水。

看著女人來來回回地在病房裡走來走去,陳牧洲眯著眼睛。

幾口把粥喝完,感覺胃裡暖暖的。

安清玉把水打來了,剛把水桶放到地上,陳牧洲把碗放到桌子上,說道:“你可以走了。”

安清玉一臉意外。

她今天的身份就是護工。

“這位同志,我今天是你的護工,盧同志給了錢,讓我過來幫忙照顧兩天,所以,現在照顧你是我的工作,你確定要我現在離開嗎?”

她清麗的眼神直直地看著陳牧洲。

而喝了粥,陳牧洲開始有了人的三急。

如果盧勇在這裡,讓他把尿壺拿上來就好了,現在……他突然不想喊這個女人幫忙。

看到男人猶豫的眼神,彆扭的臉色,心裡明白,吐槽吃喝拉撒是人的日常常態,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她蹲了下去,把床底下的尿壺拿了起來。

“你尿吧,我去外面,好了再喊我。”

安清玉將尿壺一把塞在陳牧洲的手裡,自己轉身就出去。

病房裡,陳牧洲看著手上的尿壺,臉色奇黑。

安清玉在外面守了一會,猜測大概差不多了,才問道:“好了嗎?”

男人沒說話,但病房裡安靜極了,應該是好了,安清玉從外面進來。

見尿壺被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她拿起來往衛生間進去。

陳牧洲躺在床上,聽著衛生間裡傳出來的水聲,臉色暗沉。

盧勇現在要是在這裡,估計會被他掐死。

安清玉洗乾淨尿壺,又從水桶裡倒了水到盆子裡,把毛巾放到水裡面,她打算扶著男人起來,開口說道:“同志,我扶你起來擦把臉吧。”

照顧病人,她上輩子做得太多了。

陳牧洲沒想到女人這麼主動!

不要他負責,嫁了別人,現在還來勾搭他?

他坐起來,安清玉主動拿枕頭放到陳牧洲的背後。

陳牧洲也沒扭捏,他開啟了紐扣,堅實而硬朗的腹肌呈現在安清玉的面前。

右腹包裹著紗布,安清玉看到紗布染上了紅色,眉頭蹙了一下問道:“是不是扯到傷口流血了?”

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緩緩地抬了一下,裡面盡是無窮的黑暗,這樣的眼神冷得安清玉莫名地抖了一下。

那一眼,怎麼有冰封五里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天生的冷,還是不願意自己靠近而產生的冷,無法探知男人的想法,只能說道:“我去請醫生過來看看情況。”

“不用。”

這是下午盧勇離開後,他突然想解決私事,下床的時候扯到的。

要不然,剛剛那護士見自己要動,也不會那麼緊張了。

安清玉乾脆說道:“那我幫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