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翠閣的密室中,酒過三巡,葉辰瀾問出了自己的困惑:“你那麼恨溫雲婉,為何還要救她?”

他好奇地湊過來問溫雲沐,而上座的葉垂雲亦抬眼,望著她,同樣有所疑問。

“我不是救她,她雖是幫兇,但盧家安對我則是血海深仇。”

葉辰瀾還要追問,卻被葉垂雲橫過一眼,他立即乖巧地閉上了嘴,挑挑眉,生生滅掉了自己的好奇心。

“昨日已經安排部分暗衛帶雙刀入京,從明天開始,會慢慢解決一兩個人,待到個人時,對方定會察覺,屆時周培那邊的信鴿會有所動靜,將人一網打盡之後,就到了你露面的時候。”葉垂雲將話岔到了別處,“官署的事,要儘快熟悉。”

“知道了。”

”那——”葉辰瀾插著話,“那個神秘的幕後之人,你們有想法嗎?他們是跟皇后一夥的?還是自己單獨一方勢力啊?太后是不是?”

溫雲沐和葉垂雲雙雙沉默下來,過了一陣子,她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葉垂雲,“這是徐聞留下的遺書,沒有透漏任何資訊,全是發自肺腑的憤世之詞,本想著也不需要給你們看,可又想,也許你們能看出些許端倪來。”

葉垂雲展開信,細細讀了一遍,徐聞之遺書,寫了他一生的心路歷程,因家境貧寒,雖科舉高中,但依舊被分去坐冷板凳,更因為無人庇護提攜,而被同僚陷害,革職後無顏返鄉,才在各地權貴之家做家塾先生,至於他如何在京中尋覓到一方勢力提也沒提,通篇都是為他鳩佔鵲巢找一個合理的藉口罷了。

的確如溫雲沐所言,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資訊。

“你看看。”葉垂雲把信遞給葉辰瀾,陷入了沉思。

葉辰瀾匆匆看過,遺憾地搖搖頭,“此人的確聰明又有心機,才華橫溢,可惜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徐聞是沒有門路去找那些人的,只有那些人找他,那麼那些人,如何找到他呢?”葉垂雲握著扇子,淡淡笑道。

溫雲沐和葉辰瀾俱是一愣。

書院。

這是溫雲沐腦海中跳出的第一個詞。

“徐聞出現在凌霜書院不是巧合。”

葉辰瀾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站起來,急轉了兩圈,神色肅然地道:“難道說,之前我們都想錯了?凌霜書院的老院主就是個好的?若不是他點出權貴們在凌霜書院中網路自己的人才,我們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一層的。”

溫雲沐亦沉思起來,之前她判斷凌霜書院的老院主也是幕後勢力之一,理由是抱著對方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將徐聞的行蹤透漏給他們,又有姚家的刺客來自凌霜書院,這才有此判斷,難道自己想錯了不成?

“安排成平王府臉生的人去查一查,現在凌霜書院是誰主事,若還是老院主,那就再斟酌看看,若不是,可以派個人監視此人,以觀後續。”

“好。”

三人說了會話,便彼此分手道別,溫雲沐上了葉垂雲的馬車,藉著夜色回到了侯府後院,自打秦氏出走之後,溫雲沐就用雷霆手段將秦氏的老人掃蕩一空,浩浩蕩蕩從唐王府帶了半府人回來,將整個侯府變成了自己的地盤。

夜來回府,都不用爬狗洞了。

“姑娘,五姑娘到了。”

這麼多天了,溫雲秀總算找到機會出來了!

溫雲沐快步走進房,溫雲秀便急急迎上來,一把握住溫雲沐的手,聲音緊繃,“秦氏真的死了?”

“死了,我親自驗的屍體,千真萬確。”

聽到這個確鑿的回答,溫雲秀的眼中突然落下淚來,心頭上的石頭似乎挪開條縫,能夠喘氣了。

“雲秀,你想不想親手報仇?”溫雲沐扶著她坐下,輕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