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溫雲婉從椅子上站起,她在屋裡打了兩個轉,立即招來一個丫鬟,耳語吩咐了幾句。

“可是——”丫鬟猶豫了一下,“那到底也是五姑娘啊!”

“什麼五姑娘?不過是一個尋常男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是五姑娘?在侯府跟前鬼鬼祟祟,收拾一頓怎麼了?快去,讓人先綁了嘴再動手,幹完這樁事,人都去莊子上待一陣再回來。”

“是。”

溫雲婉讓人稍事整理了容裝,往秦微舒房裡來。

“孃親。”溫雲婉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四五個賬房師爺正在外間與母親說話,見她來了,立即行禮告辭,秦微舒點了點頭,只讓他們明天再過來回話。

溫雲婉對侯府的產業一直沒有概念,知道侯府家大業大,在京郊有好些莊子,但前陣子聽溫徐銘說還有幾百個鋪子,便好奇問了下,“孃親,我們真有那麼多鋪子嗎?”

秦微舒嗯了一聲,溫家累世家財,又是勳爵之家,生意也不是普通的生意,有十來個府縣的鹽鐵生意,屬於官商協辦,這類鋪子直到這一兩年才逐步轉到她手上來,看似是門生意,門道多得不得了。

“你來有什麼事?”

秦微舒問著話,門外馮媽媽送走人,端了盆子泡著玫瑰花瓣的熱水進來,伺候秦微舒洗手用湯漱口,折騰好一陣子,才安定地站在她身後,為她捏肩捶背。

溫雲婉望了一眼馮媽媽,試探著問:“孃親上次說盧大公子會來的事?”

“嗯,明日就來。”

“是直接去家塾嗎?”

“會來得早一些,陪著他母親來先同我坐會子。”

“那正好去逛一逛家裡的園子吧?”

秦微舒聽聞此言,懶洋洋睜眼開,笑著問:“怎麼?又想做什麼?”

“大哥哥這幾日不在呢,找個由頭讓二姐姐與盧大公子先見見,難道不是個好機會嗎?”

“多此一舉。”

那溫雲沐身邊有一個才華橫溢的親哥,還有個地位尊崇又樣貌出眾的唐王,盧家安怎麼能入得了她的眼?

本來也沒指望他們能生出什麼情愫了,男女的事,只要事情坐實,真心與假意不重要,也就婉兒這樣的小孩子,看多了戲文,還想著搞個男人去勾引溫雲沐。

“孃親,你就別管了,能不能讓我自己安排嘛!”

“你少生事端才是——”秦微舒話說到一半,有婢子匆匆忙忙進來,低聲稟事:“五姑娘似乎受傷了。”

秦微舒頓時投過一眼,溫雲婉得意洋洋地眨眨眼,等婢子下去了,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也不知溫雲秀是怎麼出去的,我丫鬟在府外不遠處碰到了她,一副男裝打扮,我就讓人去教訓了教訓,不過是搶了倆錢,至於中間拉拉扯扯有不小心,也是不小心罷了,人我都打發到莊子上了,孃親放心。”

“怎麼她還能往府外跑?”秦微舒蹙眉。

“這也是奇怪,老奴讓人再看著點吧。”馮媽媽道。

溫雲婉坐到秦微舒身邊,搖著她的手撒嬌,“孃親,我都是極小心的,你就讓我明天作弄作弄溫雲沐可好?女兒懂分寸。”

“好吧,別鬧太過,免得把盧家攪進來。”

已過三更,溫雲沐房裡亮起了燭光,昨日晚間,白虹帶來了口信,溫雲秀和趙姨娘約她三更去院裡一敘。

自打自己和溫雲秀的屋子被清理乾淨後,兩人的聯絡都順暢了許多,雖然不知道什麼緣故要半夜三更相見,但也必然是大事。

叩門的是白虹,開門的是同她一批進來的女使。

“人都在五姑娘房裡。”

溫雲沐挑簾進去,一股藥味直衝腦門,溫雲秀斜靠在床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