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之事我一定將緣由講給你聽,但現在我需要換了衣服,好好地回到席間,你若真幫我,一是幫我找白虹為我更衣換藥,二是幫我找哥哥,讓他找個藉口帶我回府。”溫雲沐攥緊葉垂雲的衣襟,“你快放我下來,不要再生事了。”

“怎麼?怕被離侍郎看到?”葉垂雲冷道。

溫雲沐有些不耐煩,緊要三關,難道他聽不出來自己是胡說的?天天嘴上掛著以大局為重,真到要為重的時候,反倒先拋開大局不談?

說話之間,離庚白來到近前,他微微往葉垂雲懷裡一打量,就若有若無地攔住了對方去路。

葉垂雲懷中之人,明顯是做閨閣姑娘打扮,他不能讓他就這麼帶走她。

“你要攔我?”

“殿下懷中之人,若與殿下無婚約關係,還是不要玷汙姑娘的名聲為好。”

“離侍郎不認得此女?”葉垂雲微微調整角度,讓溫雲沐的臉在離庚白麵前露了一瞬,離庚白愣了下,實在是太眼熟了,於是他遲疑著:“莫非是溫府的嫡長女?”

“你既然認出了是誰,難道還不知道本王與她之間的關係嗎?速速回避退下。”

溫雲沐艱難地抬起頭,望向了離庚白,離庚白生得溫文爾雅,有一雙如鹿一般溫柔多情的眼睛,和平時不顯山漏水,但微微一下就又圓又深的酒窩,著實也是一副好皮相,但是此時此地她並沒有心思欣賞這個英俊的男人,她蹙著眉,衝他微微揚了頭,示意他快點走,只是這一番場景落在離庚白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意思:溫雲沐正在向他求救。

顯然,唐王殿下目前所扮演的就是個登徒浪子的角色。

“據我所知殿下與溫姑娘並無婚約。”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那麼下官該過問什麼?過問溫姑娘明明可以自行走路,殿下卻硬要把她拘禁在懷中?”

“她傷了腳。”

“那殿下也該使人通知她的奴僕來接她回去,如若今日之事由他人看到,溫姑娘豈非名聲盡毀?”

當真是有種之人,溫雲沐貼在葉垂雲胸前,敏銳地察覺到葉垂雲的呼吸重了幾分,他已經有脾氣了。

“殿下。”溫雲沐輕聲道,“我痛。”

“知道了。”葉垂雲亦輕聲道,他轉身將溫雲沐放在不遠處的亭子裡坐下,遙遙看了離庚白,此人站在遠處也不靠近,但也沒有半點想走的意思。

“我已經讓阿荊去通知白虹了。”

“什麼時候的事?”

“進門前。”

葉垂雲從荷包裡掏出一粒藥丸來,“這是軍中續命的藥,吃了極漲精神,但是過後要好好進補才休息的過來,你放在身上備著,若一時半會真走不脫——”

話沒說完,溫雲沐就搶去放在嘴裡,此時此刻她已經眼冒金星,急需續命了。

林景雲那一刀也不知道是多深,溫雲秀縱然為她止了血,但也不過眨眼功夫又裂開了,她被葉垂雲抱在懷裡,好似躺在浪裡,頭暈眼花,總覺得天旋地轉,說不清醒吧,又明白地知道發生了什麼,說明白吧,又好似和別人隔著濃霧,想事情也逐漸變慢起來。

“殿下,我被人紮了一刀。”

“什麼?”

“你速速去找我哥哥,讓他到女眷換衣服的路上見著我,帶我回去。”溫雲沐站起來,望著白虹遠遠極快地走過來,大概是葉垂雲的藥有了效果,她有力氣推他,“殿下快去,明日再到我家裡來,等我好轉仔細告知你和哥哥,有人要壞林家和你的好事。”

“你——除了腰間,還傷了哪裡?”

“沒有了,你快去。”

“殿下——”白虹走得一臉細汗,穩穩把住了溫雲沐的胳膊,將人撐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