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懷挑挑眉,把話題轉到一開始:“我只是好奇,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幫你?”

又是非親非故!

江沐晚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不是,哪門子親哪門子故?

不管是她和賀庭深離婚前還是離婚後,都稱不上是什麼親什麼故!

兩者的差別也就是稱呼變……不對。

是稱呼變了!

以前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她是跟著賀庭深叫三叔,現在是霍先生。

沉默間,江沐晚的思緒又落到她第一次來霍家幫霍景懷修車。

那個時候她叫的就是霍先生,而對方那時態度似乎就有些變了。

意識過來以後,她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霍景懷。

不是吧,大名鼎鼎的霍家掌權人居然是這麼記仇的一個人嗎?

恍惚間,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記仇”兩個字說了出來。

霍景懷頂著一張冰山臉,薄唇突然勾起一抹弧度:“我覺得記仇是一個正常人的美好品德。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可江沐晚總感覺對方最後這句話似乎是意有所指。

她晃晃腦袋,把不相關的事情清掉,專心致志處理眼前的事情。

“三叔!”

她揚起一抹笑容,從善如流的低聲道。

那副乖巧的模樣就好像兩個人從未發生過剛剛那些爭執。

不過倒也算不上爭執,頂多就是霍景懷單方面的戲耍。

但沒關係,他是長輩!

江沐晚不斷安慰著自己,趁熱打鐵:“您說得對,我也很記仇,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對付陳爺,還是希望三叔您看在我們的關係上,幫幫我,況且您幫了我,對您自己也有好處不是?”

“江沐晚。”

聽到霍景懷這麼叫她,江沐晚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多半是賭對了。

只見霍景懷手指敲了敲茶几,臉色莫名比剛才冷了許多:“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不用這麼恭敬。”

江沐晚聲音輕柔:“求三叔辦事,我得給三叔看我的態度。”

“哦?”

但霍景懷可不吃這套:“可是你不是要和賀庭深離婚了嗎?這麼一看,你叫我三叔也不合適。”

神經病!

讓叫三叔是他,不讓叫也是他!

這傢伙到底在發什麼瘋?

江沐晚心中不斷吐槽著,但是面上依舊忍辱負重:“怎麼會不合適,我和賀庭深各論各的,這次找三叔幫忙,是請三叔看在我們的關係上,算沐晚欠三叔一個人情,以後三叔有用到我的,儘管開口。”

反正還有半個月她就會永遠離開了。

霍景懷眸色深深,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意味深長道:“但願能有那麼一天。”

這話一出,江沐晚便知道,霍景懷這是答應了。

她拿起茶壺替對方沏好茶,笑盈盈道:“謝謝三叔。”

看著她殷勤的模樣,霍景懷挑挑眉,這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但下一刻又忍不住皺起眉頭,時間太長,茶有些淡了。

他微微低眸,眼角餘光掠過女人臉上的笑,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剛才的動作,喝了一口茶。

算了……茶葉雖然一般,但重在心意還算可以,也就不多計較了。

兩個人一個不提,一個不懂,也就沒人想起來,總裁茶室待客的茶葉,從來不會有一般之說。

離開霍家之後,江沐晚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今天見的那一面就已經談妥了,卻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就接到了餘瑩瑩的電話。

電話裡餘瑩瑩的聲音充滿了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