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男人眼底的笑意燙到一般,江沐晚下意識錯開視線,有些手足無措:“是我說的又怎樣。就是因為不在乎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離婚。”

話一說完,她又感覺有些不妙。

救命!

這話為什麼好像在暗示什麼一樣,明明她只是……只是在澄清自己對賀庭深沒有一點心軟的事實而已……

“那我放心了。”

但霍景懷卻像是沒有看見她的無措一般,低聲道。

放心什麼?

想到某種可能,江沐晚臉色微冷,說話有些不客氣道:“怎麼,三叔是怕我耽誤你的好侄子嗎?”

霍景懷淡淡道:“連血緣關係都沒有,哪來的侄子。”

“哦?”

猛然捕捉到話中的關鍵,江沐晚陰陽怪氣:“我和三叔也沒什麼血緣,您讓我叫您三叔,是不是也有點不合適?”

霍景懷挑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我什麼時候要你叫我三叔了?”

江沐晚柳眉直豎:“上次我找你幫忙,你說非親非故,不幫……”

可說到一半,她又有些語噎。

確實,霍景懷確實沒有明指讓她叫三叔,甚至說不定暗地裡也沒有這個意思。

這一切分明都是她自己猜測……

霍景懷微微垂眸,正好看見兩隻紅透了的耳朵,慢悠悠道:“小姑娘都開口叫三叔了,我哪裡捨得繼續為難,只好答應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不止耳朵,江沐晚的臉也紅得不能看了。

見狀,霍景懷忽地俯身,貼近女孩的耳側。

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江沐晚下意識想要逃開。

但霍景懷的動作更快,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困在這小小的一個地方。

江沐晚臉色微變,急忙掙扎。

但霍景懷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讓她動彈不了一點,卻又恰好地控制住力氣,不會讓她感到疼痛。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講,她也算是體會到這男人的力氣有多大了。

難怪方才餘昊被掐得像是差點控制不住表情。

“在想什麼?”

隨著炙熱的呼吸打在耳邊,江沐晚一個激靈,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思維發散到了什麼地步,掩飾道:“沒什麼。”

她裝模作樣地掙扎了一下,努力裝出自然的模樣:“三叔,你抓著我幹什麼,有話好好說,我又不跑……”

此刻,兩個人的距離極近,近到她甚至能很清晰地聽到男人的笑,很輕一聲,但卻夾雜著莫名的磁性。

使得江沐晚身體微僵,耳朵越發滾燙。

而下一刻,男人所說的話,卻讓她更是僵成了木頭人:“你說謝謝我替你出氣,是打算,怎麼謝我?”

這男人瘋了吧?

他可是賀庭深的三叔……

而這個稱呼一出現在腦海中,江沐晚猛然清醒過來,下意識伸手。

奇怪的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受到什麼阻力,輕鬆便掙脫了鉗制。

她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假裝聽不懂男人的暗示,低聲道:“我幫你檢查一下賽車。”

霍景懷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小步跑開,又慢悠悠地一步恨不得分成兩步走地挪回來,沒有底氣道:“怎……怎麼走啊?”

霍景懷淡笑:“你在問誰?”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落在江沐晚耳中,卻讓她如遭雷劈。

她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霍景懷,沒有想到這男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剛想開口控訴,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她又一陣心虛,左看右看確定沒有別人以後,這才咬牙切齒地擠出來一句:“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