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頓時鴉雀無聲,全都朝這邊看過來,瞧熱鬧的不少,也有為方淺雪揪心的。

她一個深宅婦人已經失了丈夫歡心,若是連兩個孩子也跟許氏親近,那她還剩什麼?

陸長卿回握住少女的纖纖素手:“那又何必?咱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要她的孩子作甚?”

“陸郎!”見他不答應,許妙嫣拿衣袖抹了兩下眼淚,“你說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過是想聽他們喚我一聲孃親都不可以?虧我為了今日準備了那麼久……”

“這……”陸長卿不想許妙嫣和二房扯上什麼關係,因為他擔心方淺雪小肚雞腸會陷害妙嫣,而妙嫣單純善良又肯定不是方氏的對手。

“是我不該來,”許妙嫣哽咽道,“沒想到你還是把我當外人。”

“淺雪,”陸長卿皺眉道,“你去把遙兒和遠兒叫出來,喊妙嫣一聲孃親吧。”

妙嫣說得對,她為了兩個孩子的生辰舞得那麼辛苦,讓兩個孩子改口也是應該的。

“若方才那支舞真有什麼吉祥寓意倒也罷了,”方淺雪搖搖頭,嘆氣道,“可惜許姑娘為了馴化這兩隻幼鳥毒殺了它們的父母,又用煙燻啞了它們的嗓子,骨肉分離、被迫起舞,嘖嘖……你還有臉要遙兒和遠兒叫你‘孃親’?我可不想將來我的孩子落得和這兩隻幼鶴同樣下場。”

眾人譁然。

“你……胡言亂語!”陸長卿差點站立不穩,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憤怒,“方淺雪,你嫉妒妙嫣也要有個限度,妙嫣她是女官,容不得你汙衊!”

“二嫂,就算今日有長公主為你撐腰,你也不該編出這種故事來啊!什麼毒殺白鶴的父母……大嫂她那麼善良連肉都不吃呢。”陸婉柔嘟囔道。

“她汙衊我!”許妙嫣嚇得渾身顫抖,縮在陸長卿懷裡,“白鶴是……是主動親近我的,因為我身上有靈氣。”

“開始它們是主動親近你,可卻沒想到你將它們囚禁,還給它們用了毒香,若不聽你的吩咐,就會毒發劇痛難忍。”方淺雪冷眼瞧著她,“我說的對嗎?”

“你住口!再敢汙衊妙嫣,我就……”陸長卿抬起手剛要打下去,就被人揪住了手腕。

“是否汙衊本官自會判斷,”嚴風華狠狠抓住陸長卿的手腕,將人推開,“淺雪會這麼說定有她的理由,陸兄先讓她把話說完!”

“這妒婦……胡言亂語。”陸長卿本想狠狠教訓方淺雪,可想到花廳中坐著的人,只好打消了念頭。

“許姑娘,你在江寧時就著手養鶴並馴服它們,為的就是展現在人前,”方淺雪沒理會陸長卿,接著說道,“那南海露華香也只對你馴化的幼鶴有用,否則為何在江寧時是這兩隻白鳥圍著你,到了上京依舊是這兩隻?”

陸長卿聽了這話,腦中有個線團忽然找到了頭緒。

他就說這兩隻白鳥怎麼如此眼熟,原來是在江寧的時候見過,其中一隻頭上還有道紅色的疤……

“妙嫣,這到底是……”

“你沒有證據!”許妙嫣一雙美目泛出血色,死死盯著方淺雪,“二夫人,我知道奪走陸郎的心是我不對,我也一直心懷愧疚想要求得你的原諒,可你也不該這樣陷害我……”

“對啊,我是沒證據。”方淺雪轉頭看向兩隻白鶴,後者忽然展翅,朝著許妙嫣和陸長卿俯衝過去一陣猛啄。

“救命!救命啊!”

“陸郎!繡球快救我!”

花園中風聲鶴唳,燈籠火光劇烈搖晃,眾人面面相覷。

“救人,快救我哥啊!”陸婉柔大聲呼喊,“再不救他,他會被鳥啄死的!”

陸長卿的長隨成功跑過來,剛拔劍出鞘就被嚴風華按了回去。

“??”成功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