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點聲!”許妙嫣急忙左右看看,見四周沒人才低聲說道,“太后只說要讓麒麟聽話,可沒說不能用藥,這是我配置的靈藥,能讓猛獸變得溫順。”

陸長卿震驚得無以復加:“為何要這樣?你不是能聽懂百獸之言嗎?何必用這種手段!”

他忽回想起遭白鶴攻擊的那一晚,方淺雪說許妙嫣毒死了兩隻幼鶴的父母,還給兩隻幼鶴用毒,當時他死都不信妙嫣會做這種事,只認定是方淺雪汙衊。

如今,他竟是有點分不清真假了。

“這麒麟是西域來的,說的也是西域話,我……聽不懂,”許妙嫣拉著他的手,雙眼垂淚,“陸郎,事已至此,若你真的大義滅親告訴太后真相,我也不會怪你,都怪我自己鬼迷心竅了,我對不起你,我們的緣份只有來生再續……”

“我……我怎麼大義滅親?你是我的妻啊!”陸長卿心裡如同被雷劈過一般,亂糟糟的。

“都怪我沒用,”許妙嫣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陸郎,你若是現在反悔,不想娶我也無妨。”

“妙嫣,”陸長卿握住她的手,“只此一回,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做,這是欺君死罪啊!”

他想守護自己剛正不阿的原則,可他和許氏已是一根藤上的螞蚱。

陸長卿是讀聖賢書之人,生平最恨欺騙,可若現在告訴太后許氏聽不懂麒麟語,當著眾多賓客的面,太后的面子定然掛不住,只怕會治許氏一個欺君大罪。

許氏死了,他也會遭天下恥笑。

所以,為了保護妙嫣,他別無選擇。

“是,你放心,我以後絕不會再用這藥了。”許妙嫣保證道,“多謝你幫我這一回,等我當上了鎮國聖女,就再也用不著這些齷齪手段了。”

“不會毒死麒麟獸吧?”陸長卿低頭看了眼倒在食槽中的藥粉。

“不會,只是會讓它變得軟弱無力,聽我擺佈罷了,”許妙嫣似乎很有經驗,拿著一根木棍走上前,對著那強弩之末的麒麟說道,“乖乖聽話把這藥吃了,不然就別怪我!”

不遠處的宴席上,方淺雪剛和長公主說完話,轉頭將一條紅燒魚尾丟在草叢中。

一隻胖得像球的狸花貓不知從哪裡探頭出來,叼著紅燒魚尾,幾口啃得乾乾淨淨。

“讓你去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方淺雪最近領養了這隻貓兒,給它取名叫“毛團”。

毛團以前是野貓,行動自由慣了,方淺雪也不拘著它,就讓它四處亂跑,負責幫她收集情報。

“那麒麟好凶啊!我不敢靠近。”

“那這魚是白吃了?”方淺雪拍拍它的頭。

“誰白吃了?”毛團桀驁地抬起頭,“我不敢靠近,但我在馬廄裡面有眼線啊!”

“你在馬廄裡還有相識?”方淺雪詫異,“是誰?”

“是誰我不能說,但我知道麒麟為何不吃食。”毛團的眼線就是馬場裡的地鼠一家,它們平時住在馬廄裡,毛團抓住了最小的一隻地鼠,威逼利誘之下,地鼠一家把知道的事都抖了出來。

“快說,別賣關子了。”方淺雪笑道,“這宴席上好吃的可不少,我方才看見有一盤松鼠桂魚。”

毛團抬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喵喵”兩聲:“你抱我起來,免得被人聽見,我就告訴你一個人。”

“……”方淺雪有點嫌棄它油膩膩的爪子和嘴巴,“這裡除了我還有誰能聽懂你說話?”

“那個冒牌貨許氏在呢,雖然她離得遠,可也保不準她聽見啊!”毛團招了招爪子,“你抱我嘛!”

方淺雪只好躬身把它抱起來,聽著狸花貓“喵喵”叫了幾聲。

“原是這樣……”她恍然大悟,放開了貓兒,“我知道了,你在這兒等著,我給你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