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這些年一直吸著二房的血,陳氏心裡也不高興,只不過以前礙於面子不敢撕破臉,方淺雪往年還會給臨堯陸家補貼些銀子,現在自然也是沒有了。

“二爺賣了祖宅?這我倒是不知道。”許妙嫣低頭。

“你現在知道了,”陳氏手撐著軟榻坐起來,指著窗外道,“長卿的那幾個叔伯叔公厲害著呢,若不給他們個交代,他們就要在這陸府裡住下不走了。”

如今,陸府倒不是沒空屋子給他們住,地方很多,但這幫人整日在陸家打秋風,哪裡受得了?

本來賬上就不寬裕,再多養幾個閒人,簡直要了命。

“那……母親的意思是?”許妙嫣試探問道。

“自然不能留他們住,得把人儘快趕回臨堯去,但他們沒錢是不會走的。”陳氏瞥了她一眼,“誰欠的錢,當然由誰來還。那五千兩銀子,都給你買衣裳了,妙嫣,不然你把錦繡齋那幾件衣裳拿出去賣了吧?也好把賬還上。”

“什麼?”許妙嫣眉心蹙起,“讓我去賣衣裳?”

“那不然呢?讓我去賣?”現在許氏還沒過門,陳氏根本不用給她面子。

想到她兒子為許氏受的這些苦,陳氏現在越看許妙嫣越覺得不順眼。

當初許氏剛來的時候,說是天命之女,鬧到現在鎮國聖女沒封上,還在親蠶禮上出了大丑,她兒子本來端方清正的形象全都被她給毀了。

更何況她還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鬧得她孫兒孫女都沒了,想想就氣。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妙嫣真是委屈,“但那衣裳明明是母親你說送給我的……”

“五千兩銀子,我最多補貼你五百兩,剩下的四千五百兩,你和長卿得自己解決。”陳氏想的是她女兒陸婉柔嫁到杜家也有些時日了,想必應該攢了些銀子,這件事讓陸婉柔拿出個五百兩,應該還是可以的。

等過一會兒,她就派人去杜家取銀子。

總之,陸家這些窮親戚必須儘快打發了,他們在外邊鬧得她真是頭疼,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今日還得了熱症。

“四千五百兩?”許妙燕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站立不住。

她倒不是捨不得那幾件錦繡齋的衣裳,而是衣服已經穿舊了,就算拿出去賣,肯定也賣不到四千五百兩的,更何況當初那些衣服她只拿了一半,還有一半的衣服和首飾都是陸婉柔拿走了。

陳氏現在讓她來還所有的銀兩,簡直是太偏心了!

這麼一想,許妙嫣便說道:“母親也太偏心了,當初錦繡齋的衣裳和首飾又不是我一個人拿的,婉柔妹妹也拿了,拿的不比我少呢。”

“你!”陳氏大喘著氣,拍桌子哭道,“你現在是要跟我算得那麼清楚嗎?婉柔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出嫁我都沒給她什麼值錢的嫁妝,全是因為你把整個陸家掏空了!要不是你,我們陸家現在過得好好的,自從你來了,我的孫兒和孫女也沒有了,想給女兒置辦些像樣的嫁妝都置辦不起,你現在還要我逼她去把當初那幾件衣服賣了,你是怎麼說得出這些話的?”

許妙嫣恨得咬牙,她從江寧到上京,可不是來受這份氣的。

“母親這話說的,我拿你們什麼東西了?不就拿幾件衣裳?”

“當初長離的私房銀子就給了你們許家,也不見你掏出一個子兒來。當初方淺雪進我們家門,可是整整二十抬的嫁妝,你有什麼?”陳氏現在才想起當初方淺雪和陸長卿大婚時,她們陸家是何等風光。

許妙嫣蹙眉望著她,心裡卻是不服:“母親這是嫌棄我了?我也沒說非要嫁給二爺,都是他非要求娶我,既然你們不樂意娶我過門,那我不嫁就是了。我明日就回江寧去,錦繡齋那兩件衣服還給你們就是了,不過那四千多兩銀子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