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時瞧見的小丫鬟都傻了眼,沒見過還有這種操作。

看見別人曬的衣服料子好,就直接去剪一塊下來啊?

“夫人,四嬸也太過分了!”繡球氣憤地手指著客院方向,“昨日我經過客院門口的時候,還聽見她說花園裡你曬的那些藥材都是她偷走了,都拿給陸家老太爺泡茶喝了。他們來陸家住了那麼久,不僅分文生活費不給,還偷咱們的東西!”

許妙嫣的心在滴血。

這五品官服可是她好不容易用靈木香換來的,如今就這樣被剪破了,換是誰也心有不甘吧?

“繡球,你拿著這件衣服,跟我去一趟客院找他們說理!”

“是!”繡球捧起那件衣服,跟在許妙嫣身後出了梅花傲的門。

客院中,陸家老太爺和四叔四嬸正在屋裡煮茶喝,陸懷穿著新衣在遊廊上玩耍。

許妙嫣帶著繡球,抱著那件破衣服,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客院的門。

“哪個小偷竟敢剪破我們夫人的衣服?”繡球雙手掐腰,大聲質問,又轉頭朝許妙嫣道,“夫人您聞聞,這茶香味分明就是你曬的百香草啊!那藥十兩銀子一包,就這麼被他們拿來泡水喝了,真是暴殄天物!”

許妙嫣嗅著空氣裡的茶香味,捏緊了手裡的帕子。

她平日裡制香需要不少藥物香料,現在居於城中不方便上山採藥,藥草全都要用銀子買。

可她省吃儉用買來的藥草總是東少一點,西丟一點,原來都是被陸家這幾個窮親戚偷了!

“哎喲,”陸家四嬸大搖大擺從屋裡出來,居高臨下看著臺階下的主僕二人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狐狸精。”

“你說誰是狐狸精?!”繡球說著就要上前去與她撕扯,還好,被許妙嫣攔了下來。

“繡球,四嬸到底是長輩,我們……多少要給她留幾分顏面。”

“想不到你這狐狸精還會說幾句人話,”陸四嬸一手叉腰,一手捋著額髮道,“說吧,找我有何事?”

許妙嫣指著繡球手裡的官服道:“四嬸,這官服可是你剪壞的?”

其實問也不用問,只看遊廊上那個正在玩石子的男孩,他身上穿的那件大紅褂子就知道了。

灰白的粗布褂子,只有肚子前方是一塊繡祥雲的大紅錦緞,明顯就是從許妙嫣官服的裙角上剪下來的。

“是我剪的又怎麼樣?”陸家四嬸一點不覺得自己有錯,“我兒子可是陸家正經子孫,陸長卿本就該孝敬我們,可我們來了上京城這麼久,他沒給我們買過一身新衣,陸家的錢都被你這狐狸精騙了去,你的衣服不過是用來勾引男人用的,我扯一塊下來怎麼啦?”

這時陸家三叔公和四叔也從屋裡出來。

“就是,夫人你說的沒錯!”陸四叔扶著陸四嬸的手肘,一副要幫妻子撐腰的姿態。

“你們!”許妙嫣這回是真氣得心口疼,“你們別欺人太甚了!”

旁邊的三叔公抽著煙槍,吐出一股濃煙道:“許姑娘,我們怎麼欺人太甚?聽說你以前還買過幾千兩銀子一件的衣裳,如此這般奢侈浪費,花的都是我們陸家的銀子,如今賠我們陸家一件衣裳,本就是應該。”

許妙嫣氣得發抖,齜牙咧嘴道:“那衣裳是陸郎送給我的!哪有你們說話的份?”

她花的是陸長卿的錢,關這些鄉下人什麼破事?

“怎麼沒有?”三叔公在廊柱上“篤篤”敲了兩下菸灰,“陸長卿的錢就是我們陸家的錢,更何況……你現在還沒名沒分的,說得難聽點,你在我們陸家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我們陸家給你地方住,你付租金了嗎?花錢給你買衣裳,害得我們陸家正經子孫沒地方住,沒新衣穿,這像什麼話?”

許妙嫣聽他張口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