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臣……”陸長卿猛一叩首,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兄長他也是……為陛下分憂,想必他是見方青石久不認罪,為了儘快結案,只好出此下策。”

“陸大人說得輕巧,為了儘快結案,就能構陷當朝太傅,置我方家百口人命於險境?”方淺雪針鋒相對道。

明帝皺了皺眉,看著下邊跪著的二人明明曾經親密無間,現在卻反目成仇,不禁覺得有意思。

“陛下!悔罪書雖然是假,但永王謀反千真萬確,方青石對永王負有教導之責,教出謀反的學生,他難辭其咎!”陸長卿一臉真誠道,“臣和兄長對陛下忠心耿耿,並非有意欺瞞陛下,求陛下明鑑!”

“陛下,此案疑點甚多,理應疑罪從無。”嚴風華說道。

“陛下,臣也認為……”

大理寺卿莊鈺成話還沒說完,就見明帝手心向下壓了壓。

“你們吵了這麼久,朕聽得頭都大了,”明帝眯起皺紋密佈的眼眸,掃視一圈眾人,威壓感迅速在公堂之內鋪開,“明日將楊時鈞和親蠶女官許妙嫣叫來,朕要親自審此案。”

“是!”

北寧王府。

書房中只有桌案上一盞燈,昏暗的光線照在男人臉上明明暗暗,看不清喜怒。

“媚藥?!”蕭明哲差點捏爆手串上的佛珠,“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不排斥和方淺雪圓房,就算她想要孩子也可以商量,但不能忍受被人牽著鼻子走。

方氏用這種陰險手段,簡直是羞辱他的身體和心智!

“王爺,王妃她也是擔心您的身體……為了儘快為您誕下子嗣才出此下策,”雪狼低著頭,悄悄看了他一眼,“這千日好也不是什麼烈藥,依屬下看,這事兒您就當做不知道,將計就計算了,又不少塊肉……”

“反了你?”蕭明哲一個冷厲的眼神看過去,雪狼趕緊閉嘴了。

“呵,她想用子嗣牽制我,我就偏不讓她如意!”蕭明哲冷哼一聲,“今夜起我搬到書房來。”

皇帝對他並未完全放心,他還不能有子嗣。

“那又何必呢……”雪狼嘟囔了句,“是,您有理。”

“去準備鋪蓋吧,記住,香囊的事不許對第三個人說起。”蕭明哲煩躁地擺擺手。

“是。”雪狼剛要退下,又想起了什麼事,“那……明日方家的案子,您還管不管了?”

蕭明哲“砰”的一砸佛珠,桌案上文房四寶“咣咣”作響。

“再管她的事我就是狗!”不可能管,從此丁是丁,卯是卯!

雪狼落荒而逃。

陸家,梅花傲中。

許妙嫣此時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方才晚飯的時候陸長卿說方家想翻案,而且已經找到了證據,明日皇帝還要審她!

怎麼辦?

心虛和恐懼如潮水般湧入許妙嫣的大腦,她回想起永王府滅門那天,她聽見那幾匹戰馬說的話。

“永王買戰馬是為了南境戰事,不知哪個天殺的誣陷他謀反,幾百條人命就這麼沒了,最小的才一個月啊!”

“善惡到頭終有報,缺德事做多了早晚要遭報應呢!”

“夫人!二夫人!”繡球拍拍她的肩膀,“您怎麼了?熱水備好了……”

許妙嫣猛地站起來:“不洗了,我要進宮去見皇后娘娘,快為我備車馬!”

繡球雖然百般疑惑,可見她這慌里慌張的樣子,也知道是出了大事,趕緊去備車馬。

宮門已經落下,但是許妙嫣有明帝給的自由出入皇宮令牌,守門的侍衛也沒攔她,就讓她去了鳳棲宮。

楊皇后想到她畢竟幫著十皇子拿到了太子之位,多少給她幾分薄面,雖然嫌麻煩,還是帶她去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