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淺雪!”他看見方淺雪一個人坐在亭中,就直呼其名道,“我今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問你。”

他剛要登上亭子的臺階,就被旁邊的麒麟吼了一嗓子,嚇得不敢動步子。

“你就站在外邊說吧,”方淺雪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找我有何事?快點說完我還有事呢。”

“關……關於你我和離的事,上回有些事沒有說清楚。”陸長卿看見麒麟圓圓的眼睛,說話語氣也平和了些。

“陸大人慎言,你莫不是忘了你我不是和離,而是我給了你放夫書?”方淺雪把玩著手裡一支桃花。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陸長卿兩眼就像能噴出火來,大聲道:“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才離開我陸家多久?就與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有什麼資格撫養遙兒和遠兒?我今天來就是知會你,他們兩人是我陸家子孫,我要帶他們回去!”

方淺雪先是愣怔了數息時間,接著一下擼掉所有的桃花花瓣,驟然氣急:“陸大人莫不是白日做夢?放夫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我休了你之後,兩個孩子歸我,與你們陸家斷絕關係!那天在府衙,有京兆尹大人、北寧王爺和百姓們共同為我作證,也沒見你們陸家提出什麼異議,現在又說什麼胡話?”

陸長卿冷哼一聲道:“我當初是被你陷害,被你給下了套了,而且我也沒想到你這麼無恥,竟然與那江敘無媒苟合,我怎麼還能讓兩個孩子跟著你?”

“住口!無憑無據,你別血口噴人!”

陸長卿昂首挺胸道:“如今我身為吏部侍郎,必須要為自己、為陸家爭回自己的顏面。遙兒和遠兒現在還掛在我陸家的戶籍上,我有權帶他們走!”

方淺雪捏緊了拳頭,手中桃花枝早被捏得光禿禿的。

一說到戶籍,她心裡就煩躁起來,這些天來,她為了立戶的事,不知跑了多少次,可京兆尹府和戶部那邊都說方清遠的年紀太小,不能當戶主。

本來她還想著花些錢財疏通關係,可現在陸長卿升了官,戶部的官員更加不願得罪陸家,這事兒又沒著落了。

“掛在你的戶籍上又如何?”方淺雪冷冷看著他,“你別忘了,你們陸家現在住的宅子,京兆尹大人也都判給我了。我好心收留你們住著而已,若再敢胡言亂語,我就讓你們全都搬出來。”

“你敢!”陸長卿怒吼一聲,“那宅子是我父親辛苦掙下的家業,憑什麼給你?”

他已經沒了臨堯祖宅,若上京的宅子也保不住,難道真要去睡大街嗎?

“就憑你寵妾滅妻、喪心病狂,想要害兩個孩子的性命,這事兒就算鬧到陛下跟前,我也不信他會將兩個孩子判給你!”方淺雪氣得發抖,她冒死生下的兩個孩子,絕不會放手交給那對兒渣男賤女。

一說要鬧到陛下跟前,陸長卿便有幾分忌諱:“算了,我今日是來知會你一聲,並不是現在帶走兩個孩子。我給你七天時間考慮,七天後,我派人來接兩個孩子。”

“你儘管做你的夢。”方淺雪轉頭看向涼亭外的麒麟。

他們若是敢來,就讓麒麟把他們都燒死。

“對了,等我帶走兩個孩子之後,你記得要按月付給我撫養費,一個月一千兩。”陸長卿兀自說著,好像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

“給你撫養費?”方淺雪氣笑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陸大人,朝廷是沒給你發俸祿嗎?你……已經窮成這樣了?”

“住口!”陸長卿聽出她話語中的嘲諷,怒吼道,“還不是因為你?當初就是你和蕭明哲合起夥來害我,忽悠我賣了臨堯的祖宅,如今陸家的叔伯和叔公都沒地方住了,整個陸家都在說我不孝!”

“他們沒地方住,關我什麼事?說你不孝,又不是說我不孝,”方淺雪冷笑一聲道,“你可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