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正如火如荼,與其說是年度總結會,反倒更像眾人對劉總的順溜拍馬大會。

劉總是劉家的私生子,年輕時和穆靈槐的丈夫聞黎是同學。

說好聽點是同學,其實就是個想得到聞黎庇護的小跟班。

大學畢業後劉家沒有他生存的地方,便被聞黎安排進了自家公司。

之前聞家並不是完完全全將公司交到穆靈槐手裡,還留下了這個劉總幫忙兼監督。

只不過他的工作能力太差,很快變成了公司的閒職,只剩下一個監督的作用。

現在突然作妖,很難不讓穆靈槐想到正在跟假千金約會的聞黎。

“劉總,穆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您,看來您這是要步步高昇了呀!”一個參會的男人諂媚道。

“穆靈槐?呵呵,她一個女人,我步步高昇可不是她說了算的。”

相較於身材保持得不錯的聞黎,劉總是個油膩、禿頭、啤酒肚的中年胖男人。

整個人癱在座椅上,像一頭洋洋得意的肥碩公豬。

會議室的人都是人精,聽他這麼說,頓時明白了什麼。

“劉總,您的意思是……”

劉總點著煙,胖臉上五官擠成一團。“她穆靈槐說到底也就是聞家的兒媳婦,沒有聞家,她算個屁!”

“就算她一手挽救了公司又能怎麼樣,公司還是聞家的,她穆靈槐就是個打工的!”

“天天在公司作威作福,還以為聞家沒人了?!”

沒有這個事事壓自己一頭的女人,劉總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就差明著拱火讓這些人和他一起罵穆靈槐了。

但穆靈槐掌握公司這麼多年,公司裡的人大多都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

這會兒大家聽了劉總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表態。

眼看這些人態度含糊,劉總深深吸了一口煙,剛想說什麼,會議室的大門就被踹開了。

見站在門外的穆靈槐,劉總嚇得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被嘴裡一口煙嗆得喘不上氣。

“你……你……穆總。”

劉總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穆總,您不是和蘇夫人去禮佛了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穆靈槐沒理會他的問題,冷眼掃了一圈在座的人。

“誰給你的權利召集各部門召開年度總結會的?”

眾人心裡一激靈,互相看了一眼,二話不說站起來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大家等一下,等一下。”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就被劉總攔住。

想到聞黎交代自己的話,劉總原本還有點驚慌的態度一下子鎮定下來。

“穆總,這都是聞總吩咐的。”

“聞黎吩咐你的?”

“沒錯,聞黎聞總吩咐的。”

劉總臉上笑眯眯,心裡卻對眼前的穆靈槐嗤之以鼻。

聞黎不止一次把穆靈槐當成笑話講給他聽。

說什麼穆靈槐高二那邊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也沒法供她上學,是聞家扶持貧困學生的慈善活動救了她,讓她有機會繼續讀書。

還說穆靈槐當時就對他一見鍾情,這麼多年來不管他多冷淡,她都視而不見,一心埋頭幫他打理家業。

這麼一個蠢貨,憑什麼受到他的尊重?

而且誰不知道當年聞家在聞黎出事後就日薄西山,已經在破產的邊緣。

把公司交到穆靈槐手上,只是聞家想把所有欠的債和法律責任都推到她一個人身上,好把聞家其他人給摘出來。

也就穆靈槐這個鄉巴佬,還以為聞家是信任她,在公司任勞任怨地幹。

“穆總,您還有什麼事嗎?”劉總輕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