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她剛進入聞家公司時,公司的一位老領導說的。

當年她之所以能把破產的公司救回來,就是因為始終銘記這句話,力排眾議砍掉了公司很多冗雜的生產線。

從那以後,這句話幫她做了很多重要決定,包括看到彈幕的那天。

既然聞黎已經背叛了她和孩子,既然親生母親對她只是算計,既然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被換走,付出心血的大兒子是冒牌貨……

那麼即使再傷心、再捨不得,也不能任由自己沉溺下去。

溺了水的人,只有拼命自救,才是出路。

“媽……”

聞承樂淚流滿面,仰頭看著他媽,卻突然發現他媽眼睛裡多了很多他不能理解的東西。

“承樂,事情已經很壞了,你不能讓事情繼續壞下去。”

“對你來說是這樣,對媽媽來說也是這樣。”

穆靈槐鬆開握著兒子的手,只留下了那張薄薄的房卡在他手裡。

“去吧,接受事實。”

……

看著手裡的房卡足足半分鐘,聞承樂再次鼓起勇氣看向的大門。

他拿著房卡的手舉在半空中,猶豫很久,才將其貼到門鎖的位置。

“滴”一聲,厚重的大門自動開啟,男女淫靡的靡靡之音穿過門縫傳出來。

男人的聲音很陌生,可女人嬌媚的呻吟聲他卻很熟悉。

是大套房間,有一個大客廳和兩間臥室。

聞承樂彷彿踩在雲彩上,行屍走肉般穿過客廳,走到有聲音的那間臥室前。

房間的門沒有關,床上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像兩條光滑肥膩的蛇。

床上的兩個人很投入,連門被開啟,有個人站在他們臥室門口都不知道。

姜冬陽迷迷糊糊睜開眼,彷彿看到門口一個人影,可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

她尖叫一聲,拼命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蓋,被掃了興致的男人從她身上起來,精緻的臉上不悅。

“你幹什麼,還做不做了!”

“等……等等……”

姜冬陽臉色蒼白看向門口,卻只看到了門外空蕩蕩的客廳。

“我……”她表情驚恐抓住自己的頭髮,“我剛剛好像看到……門口有人……”

男人暗罵一聲,走出來看了一圈。

然而客廳裡空蕩蕩,套房的大門也鎖得好好的。

“哪裡有人啊!”他煩躁皺起眉,“真特麼的,煩死了!”

“愛做做,不做滾!”

聽到他說沒人,姜冬陽鬆了口氣。

她湊過去想親男人,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卻被男人嫌棄地一把推開。

“行了,你走吧,我沒興致了。”

“可是……”

“沒可是,趕緊滾吧!”男人不耐煩地抽了根菸,“真是煩死了……”

姜冬陽被他嫌棄地趕進浴室,委屈得眼圈通紅。

更讓她感覺彆扭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出了套房下樓,走出電梯時,大廳裡那些工作人員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落到她身上。

甚至就連前臺經理看向她時,笑容也有些意味深長。

她滿身不自在地出來,剛上了計程車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喂,文姐。”

姜冬陽疲憊閉上眼,忍住滿腹委屈,聲音帶上細微哽咽。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

“睡?我多大心啊,這時候還睡得下去!”

一向關心她的文姐不僅沒有注意到她聲音裡的哭腔,甚至厲聲尖叫起來。

電話裡崩潰的尖叫聲瞬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