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嫌那點錢微不足道,常徵也只能乾瞪眼。

他總不能一上來就給人吹噓,說這個水產事業將來會發展得多麼好。

人家根本不會搭理你,連張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因此,常徵便打消了靠旁人幫忙疏通渠道的想法。

有些事情,看來只能親力親為了。

好在前一天孫經理給了點機會,只要暫時保證自己釣到的黃鱔和從別處弄來的獵物能被國營飯店收走。

這樣,他就能慢慢積攢一些初始資金。

“別人不帶你玩,你就自己整。我覺得常兄弟你很有經商的潛質,完全可以親自上陣。”程建峰說了些場面話,算是安慰常徵。

兩個人的交情也不算深,他也不會花太多心力去關照。

“程老闆言重了,我真不適合做生意。”常徵並非謙虛,因為他上輩子試了幾回,全都以虧本告終。

所以,重活一次後他才沒急著搞什麼買賣。

再說了,隨便乾點啥,還不如過段時間直接囤些地皮或者茅臺的股權不是更妙?

等那種什麼什麼幣出現時,才幾分錢一個,買它十萬個屯著,往後割個十幾億韭菜豈不是更香?

有些人就是沒那個做生意的命,幹啥虧啥,跟個送財童子體質一樣。

沒有百分之百把握贏,常徵可不想冒險。

命運這種玩意兒,等你過了三十歲就不得不信了。

年輕時誰都想我命由我不由天,上了年紀就變成“大師,算一卦多少錢”。

這邊,孫經理已經把常徵帶來的黃鱔稱重完畢,然後把結果遞給了程建峰。

看了資料後,程建峰忍不住看了看常徵:“不錯嘛,常兄弟,你今天的收入都上百了。兩斤大的黃鱔都有四條,真有你的。”

常徵家那邊的黃鱔賣了八十九塊,邱花顏那份賣了三十六塊,加起來可不就破百了嗎?

“明天還要嗎?”常徵一邊把錢放進上衣口袋,一邊問道。

“當然要,得往市裡送一批,數量來多少我都收。”程建峰笑得挺滿意。

縣城的買賣只是小部分,主要還得靠市裡的市場。

確認了這個答覆,常徵也鬆了口氣。

雖說國營飯店也能收,但價錢肯定跟程建峰出的數不在一個層級。

“常兄弟,這位就是我弟弟,鄭慶斌……”

“哥,這傢伙就是上回揍過我的,今天可讓我逮到了。”鄭慶斌說著就把袖子往上擼,準備動手。

鄭慶文原先並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常徵之間還過過節,但想到眼下跟錢有關的事,趕緊拉住他。

“慶斌,你這是幹嗎?你還想不想掙錢,還想不想娶媳婦了?”

常徵有點尷尬,他前世混日子時打過不少人,真記不清自己揍過這小子。

“那就冷靜一點。”

“這就叫不打不相識,說明你們挺有緣分。”

常徵默默翻個白眼,心裡嘀咕:這理由真能扯。

“哥……”鄭慶斌最終還是把袖子放下,又狠狠瞟了常徵一眼。

“上回是我沒做好,我道歉。如果你還不解氣,就打我幾拳。”常徵主動給了個臺階,畢竟還想跟鄭慶文繼續合作。

至於對方會不會轉頭就卡他的財路,這誰也說不準。

但好在他已經知道了程建峰住哪兒,大不了直接把黃鱔送去程建峰家。

畢竟常徵的黃鱔從來不是國營飯店收的,而是一直賣給程建峰,鄭慶文只負責幫忙收購。

“算了,不打不相識。”有了臺階,鄭慶斌也順勢下了。

相比掙錢,上次被常徵踹兩腳不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