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破曉,晨曦透過淡薄雲霧,輕柔灑下。柳雲舒如往常般早早起身,一襲如雪白衣,在熹微晨光中更顯飄逸。

他步至庭院,抬眼望向仍泛著淡淡幽光的天際,深吸一口帶著晨露清新的空氣,而後目光落於牆上寶劍。伸手穩穩握住劍柄,“唰”地抽出,劍身寒光一閃,似要劃破這黎明的靜謐。

柳雲舒擺開架勢,足尖輕點,白衣袂袂飄動。劍隨身形舞動,時而如蒼鷹搏兔,凌厲迅猛,劍氣似能斬斷薄霧;時而似流水繞石,婉轉靈動,劍花輕盈綻放。每一招每一式,皆蘊含力量與韻律,陽光逐漸明亮,映照在劍上,反射出的光芒如點點星辰在他周身閃爍。

舞劍之際,柳雲舒心中已將今日行程細細規劃,拜訪師長、歸鄉報喜等諸事一一在腦海中明晰,堅定的神情在陽光下愈發鮮明。

柳雲舒用過早飯,身著一襲乾淨利落的長衫,親自將精心準備的禮品仔細檢查一遍,便前往孫夫子的學堂。一路上,他步伐輕快,路過熟悉的街巷。

踏入學堂,朗朗書聲便傳入耳中。孫夫子正在講臺上授課,瞥見柳雲舒站在門口,眼中瞬間閃過驚喜與欣慰。他抬手示意學生們稍作休息,快步迎了上去。

“雲舒!”孫夫子滿臉笑意,聲音中難掩激動,“為師聽聞你高中解元,真是為師的驕傲!”

柳雲舒連忙恭敬地行禮,說道:“全賴夫子多年教導,學生才有今日成績。”

孫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慈愛:“好,好啊!你有真本事,為師比自己中舉還高興!”

孫夫子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拉著柳雲舒的手,眼中滿是期許。正說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興奮道:“雲舒,你可還記得陳曉陳大儒?”

孫夫子目光炯炯,緊緊盯著柳雲舒,認真地問:“你如今已是解元,以你的才學,可曾想過明年下場,考個狀元回來?”

柳雲舒聽聞此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旋即陷入沉思。他腦海中浮現出從前孫夫子提及陳大儒時的殷切神情,也記起那場關於學業傳承的約定。

他微微皺眉,心中暗自叫苦。一邊是夫子們的厚望,一邊是自己嚮往的平淡富足生活。若貿然拒絕,實在怕傷了恩師的心;可若應下參加考試,故意考不中,更是辜負了夫子們的栽培,而一旦高中,入朝為官又並非自己所願。

柳雲舒定了定神,斟酌著言辭,緩緩開口:“夫子,學生對您和陳大儒的栽培之恩銘記於心。只是學生近來思索,深感學識尚有不足,且家中諸事初定,也需時間料理。貿然赴考,恐難有佳績,反倒辱沒師門。學生想先沉澱一番,夯實根基,再做打算,還望夫子體諒。” 說罷,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眼中滿是誠懇與敬重 。

孫夫子看著柳雲舒一臉誠懇,眼中滿是認真與堅定,心中不禁詫異,印象裡,這孩子好久沒有鄭重其事地表達想法。

他微微一愣,隨即心中釋然,轉念思忖,柳雲舒年紀輕輕便高中舉人,一路走來頗為順遂,如今剛剛取得這般成就,想先稍作停歇,沉澱幾年,倒也合情合理。

孫夫子輕輕拍了拍柳雲舒的肩膀,笑著說道:“也罷,為師明白你的想法了。你能有這般沉穩的思慮,為師很是欣慰。功名利祿雖是好事,但也不必急於一時,就依你所言,先好好沉澱,夯實學問根基。”

拜別孫夫子後

柳雲舒辭別孫夫子後,便前往縣衙拜訪知縣大人。踏入縣衙,他熟門熟路地穿過迴廊,一路上,舊時記憶紛至沓來,曾經知縣大人對他的關懷歷歷在目。

見到高知縣,柳雲舒恭敬地行禮:“學生柳雲舒,特來拜見大人,多謝大人昔日關照之恩。”高知縣抬眼,眼前的柳雲舒氣宇軒昂,面冠如玉,八尺身姿挺拔如松,再加上舉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