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戩縱馬來到戰場之上,厲聲喝道:“騎兵何在?”

話音一落,正在殘餘的騎兵紛紛聚攏而來,不一會便聚集了超過二十餘騎,其中有鐵甲騎兵八名。

這些都是騎兵之中擅於騎術的精兵,待眾騎齊聚,李戩揮動戰刀,長喝一聲:“隨我出擊!”

二十餘騎轟然而動,向著潰敗的人群不斷突入,擋著皆死。

被這股精騎殺入,原本已經有些穩定的潰兵,立時再度崩潰,四散奔逃,極力躲避騎兵衝擊。

李戩縱馬橫掃,手中的戰刀已經沾滿了鮮血。此刻,他恨不得仰天長嘯,大呼痛快。壓根沒有戰場上的緊張,以及初次騎馬作戰的不適。

他感覺,自己似乎天生就會騎馬,會戰鬥。在戰場上縱橫廝殺,沒有半點生疏。

其實李戩根本沒有意識到,他之所以能夠如此,乃是因為他繼承了這具身體的本能。

雖然原主的意識消散,讓他沒有原主的任何記憶。可原主常年累月的訓練和征戰,已經深入骨髓,成為身體的本能。李戩無需學習,在情急之下,自然而然的便能施展出來。

隨著倒卷人潮越來越大,匈奴精兵已經無力阻擋,頓時被人潮衝入陣中,如同沙雕一般,被浪花不斷沖刷殆盡。

李戩揮舞戰刀,率領是剩餘的十幾騎左突右衝,不斷的攪亂敵軍試圖聚攏的兵馬。後面的兵馬隨即衝殺過來,絞滅潰兵。

而在更後面,數百青壯手持各式兵器,瘋狂的追殺落在後面的潰兵。以騎兵為尖刀,以殘餘的兩百多官兵為主力,再加上後方超過五百的青壯。李戩一方的兵勢已成,源源不絕的衝向匈奴人,沖垮了他們一次次徒勞的反擊。

呼延平雙目赤紅,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當即聚集身邊僅有的三十餘騎,發瘋似的衝入戰場,目標遙指李戩所在的騎兵。

隨著李戩不斷的深入,周邊遊擊的騎兵紛紛聚攏在他身後,數量再次達到了二十餘騎。

突然間,對面傳來一陣轟鳴聲,一支騎兵衝開混亂的人潮,筆直的朝李戩衝來。

李戩揮刀砍翻前面的匈奴人,望向對面那支騎兵,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但他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唯有一戰。

“隨我殺!”李戩強忍著胸前崩裂傷口的劇烈疼痛,戰刀一揮,立即縱馬衝上去,此時還有戰力的騎兵,不過十餘騎而已,剩餘的,都是初學騎手,但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很快,雙方轟然撞在一起,李戩戰刀如龍,一片銀光閃過,便將右前方一名匈奴騎兵砍翻下馬。隨後雙腳一踢馬腹,加快速度,戰刀順勢回收,向前一挑,劈向另一名騎兵,劃破對方的皮甲,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這時,一名身著鐵甲的匈奴將軍出現在李戩面前,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凡,當即縱馬而來,手中馬刀隨之劈來。

李戩同樣不甘示弱,戰刀揮動,劈向對方。

“鏗鏘!”火星在兩把戰刀之上迸濺,各自刀上出現一道巨大的缺口。

雙方交錯而過,兩人目光電光火石般的相視一眼,眼中滿是殺意。但騎兵衝鋒,是不可能輕易調轉馬頭的,只能繼續衝殺過去。

留給呼延平的時間不多了,當雙方騎兵交錯而過,盡皆死傷近半。當他正欲再次誅殺李戩之時,後方的官兵大隊人馬已經趕來。

呼延平含恨望向不遠處的騎兵,猶豫了一下,當即調轉馬頭,衝出包圍,向潰兵逃亡的方向衝去。

此時,聚攏在李戩身邊的騎兵,只剩十一騎,再也無力追擊。而他此刻,只感覺渾身昏昏沉沉,神情恍惚。

伸手一摸胸前鐵甲內衣,在伸出來之時,手上竟滿是血跡,箭傷創口再度崩裂了。

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不過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