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眾人一見此人跪地,亦是紛紛伏倒在地,拜謝不止。

李戩被對方這麼一跪給搞懵了,隨即臉色一變,目光凌厲的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由不得李戩不懷疑,自己一直都是以護衛的身份行事,小心不露馬腳。而對方不但知道自己是這支商隊的首領,更是直接看出他是一名漢人,用漢話與他說話。

秦無害抬起頭,露出一臉憔悴之色,但目光卻炯炯有神,直視著李戩,從容不迫的說道,“大人,小人在囚籠之中,曾仔細觀察大人一行人的一舉一動。雖然您一直站在這位老者身後,一言不發。但神情舉止,毫無卑色,小人觀之,不是居人之下者。”

李戩聞言,細細回想,方才瞭然,自己似乎並沒有完全代入護衛的角色之中,看來這演技還有待提高啊。

“不過,大人雖然舉止有異,但尋常人也不會發現什麼。”秦無害繼續說道,“真正讓小人確定的,是這位老者的言行舉止。其神情過於緊張,眼角是不是望向大人這邊。舉止更是過於拘謹,完然沒有一個主事之人該有的威嚴。”

李戩聞言,不由惡狠狠的瞪向突勒畢彌,感情是你這老小子演技太差,還得他跟著穿幫了。

突勒畢彌雖然聽不太懂兩人的對話,但看李戩陰冷的目光少掃來,不由渾身一顫,縮起腦袋來。

秦無害淡淡一笑,”是故,小人便知道,大人一定是這支隊伍中的主事者。“

“哼,倒是機靈過人。”李戩哼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漢人呢?”

秦無害苦笑道:“小人倒不是很確定大人乃是漢人,不過細細想來,我等被貶做漢奴,販賣許久,皆無人問津。若大人不是漢人,又怎麼會願意解救我等?小人心中有了這個猜測,便在方才試上一番,這才真的確定大人,確實是漢人無疑。”

李戩此時已經十分確定,這秦無害很不簡單啊。透過一些蛛絲馬跡,便能猜測出實行,這不是人才,那什麼才是人才?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被擄到這裡來?”李戩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趕緊詢問他們的底細。

秦無害臉露悲色,嗚咽道:“啟稟大人,我等乃是司州河東郡人氏,因匈奴人叛亂,被迫逃亡關中。不想進入馮翊郡之後,恰逢胡人掠邊。我等逃之不及,皆被擒俘,只可憐我等家人,也不知是生是死,嗚嗚。。。。“

秦無害的一番話,頓時引動眾人的悲意,哭聲頓時響徹一片。

好不容易安撫這眾人,經秦無害解釋,李戩才漸漸瞭解,秦無害等人皆是同鄉子弟。

因為家有幾畝薄田,勉強能夠支撐他們讀書,期待著能夠進入士家名門的法眼,藉此蔭薦為官,光耀門楣。

但因為幷州匈奴南下攻掠河東郡,為躲避戰亂,各縣流離之人無數。他們便是這其中的一支逃亡隊伍。

不成想,隨著流民的增加,位於關中北部的胡部也看準了時機,趁著關中大軍忙著應付幷州匈奴之際,紛紛趁機南下劫掠。

而秦無害等人,運氣不好,竟然直接被一部胡騎發現,最終被俘獲,作為奴隸往北販賣。

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李戩對他們也充滿了同情。當即安排伙食,讓他們飽餐一頓。

待吃完有了精神,秦無害等人便齊齊來到李戩處,懇請他護送他們返回關中。憑藉他們的關係,一定會給予豐厚的報酬。

李戩聞言,苦笑著搖頭道:“我現在還不能讓你們回去,至於原因,現在還不方便吐露,待回到目的地,你們自然便知曉。”

眾人頓時露出失望之色,秦無害略一沉吟,朝眾人道:“諸位,我們的命都是大人救的,憑什麼不能相信大人?大人肯定有什麼原因,必須留在北面,我等只要耐心等待,定能回到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