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對方駐守馬圈的兵力有一千之眾,且戰力不下於我們。”王猛沉吟片刻,苦笑道,”我們這邊既要留足人馬防守,能夠作為機動的兵力,不多啊?“

“不錯,大人,卑職也以為,此事有待商榷。”蕭策同樣搖頭道,“且我們又該如何迂迴到敵軍後方?即便繞過去了,又要怎麼應付那一千駐軍?”

李戩沒有回答,而是皺起眉頭,直盯著地圖看。良久,他突然拾起樹枝,在地圖上划過去,“諸位,在我們後方,不是有條小溪嗎?我們從這條小溪,向南迂迴,繞出山嶺。”

“這倒是一條出路,不過,小溪周邊崎嶇難行,又曲折環繞。”蕭策皺著眉頭道,“卑職擔心,我們的坐騎無法行走其中,而且,向南的地形,我們又十分陌生。若是繞不出去,豈不是耽擱太多的時間?”

“你們的擔心,本官亦是明白。“李戩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不過,我們沒有太多的選擇。兵法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我軍勢弱,唯有劍走偏鋒,方有一線生機。我們不能坐等局勢變化,而是應該想方設法,改變對我們不利的局面。“

李戩霍然站起,“本官將親率人馬,繞過溪谷,想方設法偷襲對方的馬圈。無論如何,也要逼迫鐵弗軍提前撤退。”

“那大人慾如何應對鐵弗守軍?”

“這個?見機行事而已。”

眾人原本燃起的一點希望,頓時又被澆滅了。

是夜,李戩命陳二率領一支兵馬,趁著夜色不斷騷擾鐵弗營地。既是為了疲憊敵軍,同時也是為了擾亂其注意力,將斥候集中在周邊的防範警戒中。

而李戩則親率三百騎兵,悄然進入溪谷之中,趁著夜色向南艱難行進。

於此同時,在鐵弗軍大營周邊的山林之中,雙方斥候宛如獵人一般,散佈于山中,在黑暗之中頻頻交手。

以至於寂靜的夜色下,不時從林中傳來一聲慘叫。引得鐵弗軍大營一片驚懼,絲毫不敢入睡。

第二日,被折騰得疲憊不堪的鐵弗軍,當即氣勢洶洶的返回關卡之下。帶著昨夜趕製出來的木梯,擋板,以及撞木,殺氣凜冽的發起衝鋒。

有了準備的鐵弗軍,硬是頂著漫天箭雨和拋石,迅速衝上關牆之下,無數木梯落下,其上爬滿人群,瘋狂的向牆頭湧來。

而撞木也抵達木門前,狠命的撞擊脆弱的木板。不過,門後早已被雲中軍,用巨石雜物封堵起來,撞木一時間,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守軍在蕭策的指揮下,拼死守在關牆上,不曾後退半分。而在其餘幾處山頭,王猛和劉闖皆率部駐守,打退敵軍數次襲擊,扼住對方迂迴關內的通道。

大戰持續了兩個時辰,眼看著久攻不下,劉虎只能含恨下令撤退,收攏兵力進行休整。

僅僅這一戰,雙方在戰場上,便遺留了上百具屍體,受傷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下午,劉虎又發起了一次猛攻,在付出了近百條人命後,不得不再次退去。

兩日間,劉虎越發焦急,每日裡發起數次進攻。甚至在夜間,也組織兵馬偷襲,可關卡始終牢牢掌握在雲中軍手中。

看著每日傷亡不斷上升,劉虎此時猶豫不決,不知該繼續攻打下去,還是儘快撤退。

若是要繼續打下去,他就有必要,再調集一批人馬,補充兵力。可剩餘的那一千駐軍,負有看守戰馬的重任,輕易不可調動。

若是撤退,那這幾日死傷這麼多人,豈不是白費?對方死傷那麼多人,實力驟降,若是自己撤退,豈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就在劉虎難以抉擇之際,李戩率領的三百騎兵,終於在距離營地三十餘里的地方,走出了溪谷。

隨即,李戩親自率領十數騎,潛入鐵弗軍馬圈駐地